仁杰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他留着一褐色长发，长发绑成尾。他上原本得平整的衬衫，因为他的坐姿拗出皱摺。他懒散的样子，清楚地说明了为什么之前他没有赶去医院。

        「这是什么？」

        「其实。」明萱撇开视线，他说：「我是想问你们之前关于『大地震』的报告内容。」明萱打开「no.147」档案夹，送到仁杰面前。

        看到最后，仁杰皱起眉。他说：「你这个长官都签过了，又没有问题。给我看干嘛？」

        「一般的米也就算了。问题是，网友把米拿回家煮之后，飘出芋香。如果最近没有人大量採购益全香米，这就跟异空间脱不了关係了。」

        仁杰将手机递给明萱。手机里播放的是一段侧录影片。影片里是一座舞台。舞台天花板如同缎带一般在空中舞动，看上去像是浪花、也像是贝壳——是台中的圆满剧场。

        「人生在世，要对世界抱有好奇心。」仁杰又随手拋出心灵鸡汤打发明萱，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他说：「那你呢？不用好好上你的班吗？」

        明萱这才意识到，那些听起来像外录影的背景杂音，是米粒落到地上的声音。

        「我在好好上班呀。这叫情报蒐集。你看。」

        明萱鼓着嘴巴，说：「那你刚刚不就是在偷懒吗？」

        明萱清了清咙，说：「学长，上班的时候好好上班呀。」

        「『大地震』的报告？那份报告不是我写的啊??」

        「确定不是什么机关吗？」

        明萱心里默默回嘴：「还说我呢。」不过她只是点点，说：「知了。」

        这时，明萱注意到一旁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是哥哥的手机。

        「都什么时代了，报告用电脑打字的吧。网站上下载得到表格的word档。」

        「没有啦，我是想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检查一下报告书。」明萱从怀里的档案夹里抽出自己的报告，递给仁杰，说：「队长看都不看就签名了，我都不知有没有问题。」

        「我们要去查吗？」

        「不用，这案子由第一小队负责。他们现在已经在台中了。跟我们没关係。」

        明萱偷偷撇了一眼来电的人。那人的名字让她有些眼熟。

        仁杰这才挣扎坐起。接过明萱的报告书，他看一眼就吐槽。

        「詹嘉琪??」

        那是哥哥以前的暗恋对象！

        画面里是一片雾濛濛的白，明萱只能勉强看出一个魔术师装扮的人影站在舞台中央。同时，手机喇叭传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藉由宋仁杰奇蹟般的判定，小队抵达异空间最底层。」

        「一个魔术师让天上下起了益全香米。现在整个网路都炸开了。上要我们查是不是跟异空间有关。」

        随着明萱的手指指向报告的署名，仁杰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几乎将脸贴在报告上仔细地瞧。

        「很像她会的事。」

        仁杰是明萱队上的其中一个前辈。明萱查看了报告的署名，这报告居然还是仁杰写的。

        仁杰前辈现在正神情颓废地在办公椅上，用手机看网路影片。

        明萱默念了几次，才想起来。

        明萱感到非常困惑。她想了想，从最新的档案夹里抽出自己的报告，连同「no.147」的档案夹带回办公室。她走向仁杰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