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分，是心神意识的现，那你的魂应该也会很可爱。」

        听完这些话，黎睦月的脸比元飞昴还要红，连颈子、口也红了，他掬起一把水泼脸，深气：「真是太突然了，我需要冷静想想。你、你先不要看我，我要出去穿衣服了。」

        黎睦月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还掛着笑意茫然回瞅：「什么？」

        元飞昴说：「不必这么想。我们都是凡人，你是凡人，我、我也是凡人，而且我喜欢你，我觉得你也喜欢我。」

        紫灰色小粉蝶在初春绽放的花丛间飞舞，山中云雾如轻纱般笼罩下来，庭院景物有些矇矓，在这山屋能眺望远瀑布，宛如仙人居，这里是仙隐斋，即雨怀栞在天川楼的住所。

        元飞昴看出黎睦月在紧张，安抚他说：「不用怕，我不勉强。刚才我吃过药，没事的。」

        雨怀栞想沉默装不在，却听到风朝缘说：「我带二皇子来啦。不在的话，那我们直接进去吧，院子很美的，我家先生也很擅于栽种花草。」

        「不是一般朋友，是伴。我想你当我的唯一，我也是你的……」元飞昴说着，那张俊脸越来越红，深邃的眼眸仍紧盯黎睦月问：「可以么？」

        黎睦月尷尬扯了下嘴角，低喃喃：「好突然啊。可我只是凡人，我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元飞昴一讲完，自己也开始慌乱，他结巴：「就像、像苏襄和讲的那样，我喜欢你，想和你作伴。」

        雨怀栞知自己的魂那样，定是老远就看见风朝缘的那白虎现，他虽然能召出魂，也能让苍鹰随自己的意思许多事，却无法克制苍鹰去亲近对方。想到这里他忽然很庆幸表弟是个平凡人，不然让小表弟看到自己魂那副蠢样，面子要往哪里搁？

        黎睦月回想起来，苏襄和好像是有这样对元飞昴解释过，他歪思忖：「她说的那样……交朋友么？我们已经是朋友啦。」

        雨怀栞立刻疾走到前院对着风朝缘骂：「臭小子，人不在就不要随便进来！」

        元飞昴红着脸转：「嗯，去吧。」他心里纠结慌乱，魂沉浸的水域感觉都快沸腾了，等黎睦月出浴后，他也匆匆跑回房间服药，试图平抚心绪。

        黎睦月认为眼下要优先帮元飞昴稳定识界，或许能早日令其魂甦醒，他去敲元飞昴的门，还没走近门口对方就开门出来。他们都变得有些尷尬，黎睦月没直视对方，而是看向一旁院子说：「方才的事容我再想想，先去找我表哥吧？」

        呼嚕嚕，呼嚕嚕，白虎大掌轻轻碰了碰雨怀栞的后背，接着舒服的发出怪声。雨怀栞这冷傲肃静的姿态也端不了太久，忽然就洩气似的吁了口气，垮下肩往后躺，靠在白虎上说：「你这隻大笨虫，没规矩。不过还是不错。」雨怀栞忍不住在白虎上尽情抓挠几下，那隻苍鹰也在白虎面前站立，偶尔展翅鸣叫，好像是要给白虎看自己英武的姿态。

        元飞昴抿着一抹浅笑：「我也觉得我们好像本来就认识很久。」

        白虎来仙隐斋，风朝缘应该也在不远，果不其然，片刻后雨怀栞就听到风朝缘的声音：「雨先生，你在么？」

        高大的元飞昴明显愣住，垂首低语：「除了娘亲以外，你第一个说我可爱。」

        ＊＊＊

        不过他倒不是真的仙人，也得自己应付起居大小事，刚回来他还要忙着把晾在院子的衣物收进屋，仔细褶好收进衣箱或是掛在衣架上，忙到尾声就看到自己的魂，那隻苍鹰在院子一棵高瘦的松树上展翅大叫，他沉下脸念：「够了，那副德跟山鸡没两样。」

        风朝缘的白虎果然无声无息出现在仙隐斋的院子里，而且从院子走廊直接进到屋里，彷彿无视雨怀栞冷到能让人冻伤的目光，直接横卧在男人后。

        「那我们很投缘嘛。」黎睦月想起一些故事里的情节，通常有一方会提议，既然如此投缘，乾脆结拜为兄弟？他想这样也很不错，不过他这样是不是高攀人家了？何况元飞昴本来就有个兄弟啊。

        黎睦月不觉出温柔的笑容说：「不知何故，虽然与你相识不久，却觉得我们好像本来就认识，而且每次见到你都感到安心自在。大概是因为我打从心里就觉得你可爱。当初只是顺便烧了热水给你，你就回赠梅花，这样不算可爱么？」

        元飞昴听他这样讲，顺着心底涌上的念问：「你要不要当我的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