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瞪大双眼怒视天尊。

        原若歆发觉少年生气时的表情特别鲜活好看，远比方才木然的眼神好多了。他愉悦笑：「是么？木风后悔，不想走了？那就留下吧。」

        木风怎样都动不了，觉得子像块木，但原若歆一将他打横抱起，他反而浑任其摆佈。原若歆将他抱到阁，找了件轻的毡毯替他盖上，还轻轻拍他口说：「倦了就先睡一会儿。」

        木风本来毫无睡意，但是原若歆一指在他眉心轻，的睏意袭来，很快就昏睡了。原若歆低盯着少年看，有点后悔让木风睡着，这样就看不到少年冒着火光的漂亮眼睛，不过他又发觉木风的眼睫很长，还分明。他轻抚少年的脸颊喃喃低语：「等这胎记褪去，五官长开，不知会生得如何？」

        原若歆本想施法，想看看少年没了胎记是何模样，旋即又打消念：「还是算了，留点惊喜。」

        原若歆回桌案拿画像看了一眼却顿失赏画的兴致，随手把画搁下再踱回阁那里，施法挪了张椅子坐在一旁盯着木风的睡相看。他之前一直瞧不上这个丑孩子，只是因为关注着弟弟的事，多少留意到木风，最近越来越觉得木风这孩子看久还算顺眼，也没那么丑了，就连缺失的手臂、阳光下偏红的发色，以及低微的修为都让他感到有趣。方才他对木风说的话也算是真心话，木风这样脆弱渺小的存在，于他来说转眼即逝，也没什么特别，但若由自己从小调教的话会很有意思吧？

        原若歆召来桃铃，桃铃见到昏睡的少年也没什么反应，一如往常那样等候天尊下令。原若歆令她准备一些少年可能喜欢的点心和饮品，又想起自己生辰时收到了几件上乘法衣，能随人的形变化，打算一併赏给少年。

        「那么，小仙这就去准备。」桃铃领旨要去张罗，又被天尊叫住询问：「慢着，我还没讲完。平日若雩都是怎么哄这孩子开心的？」

        桃铃转着眼珠思考，她不知，但还没开口就听原若歆自言自语：「罢了，你应该不知。先这样，下去吧。」

        木风不知自己睡了两个时辰，更不晓得原若歆就这么一直盯着他，醒来后发现周围堆满礼物，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神仙或各大族进献给天尊的东西。木风听着原若歆随意拿起一件宝物和他说明该东西的由来，那一副哄小孩、刻意讨好的态度，全都让他感到惊恐和不解，他微瞇起双眸，难掩怯意小声问：「天尊这是什么？我没能帮你选画像，你却送这么多东西给碧烟府？」

        原若歆低笑了声：「不是给碧烟府，是给你。不喜欢么？总有一、两件是你喜欢的吧？不喜欢的，就让桃铃置了，喜欢的儘留着。」

        「可是，无功不受禄。」木风已经跪在阁的床榻上回话，那姿态与其说是拘谨，不如说是因惊恐而更加小心翼翼。

        「怎会是无功？木风今天让我觉得很愉快啊。」

        「那么多好东西，我承受不起，说不定收藏不好弄坏了，还是请天尊留着吧。天色不早，我在天叨扰太久，该回去了。」

        原若歆靠在椅背上笑睇他说：「小傢伙是忘了吧？之前约好你不走的话，得陪我到若雩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