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偏颜听着，像有人用木棍朝她后脑勺狠狠打了一棍，死不了，但顿顿地疼。她死死扣住窗框，指尖发白。气得浑发抖，紧紧咬着牙，没说话。

        “阿颜…”林百祥轻轻叫她，还想挽回些什么。

        除夕是林偏颜和赵晓晴两个人过的，顾立在家跟外婆守岁不能过来，翟峰得初二才能出来。

        林偏颜没说话，他又说：“没人想把你摘出去，阿颜，你永远是爸爸最爱的女儿。”

        林百祥没说话了。两人又开始沉默。

跟你住。”

        林偏颜：“不行，阿立会羞羞哒～”尾音拉的老长。

        听到里面没声了，赵晓晴没忍住敲她房门，轻轻喊她：“偏颜？你还好吗？”

        她着气，一口银牙几乎被她咬碎：“我今天话就放这儿了，你要是敢把那个女人带来我家，我就从楼上下去！”

        赵晓晴翻了个白眼才搀着她去浴室，边走边哄她“好好好，阿立给你洗澡澡好不好呀。”

        听到敲门声，林偏颜回过神，冻得苍白的手紧紧着手机：“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那句话，你过好你的生活就好了，别来干预我的，要是嫌我碍眼，我高三毕业就走。”

        林百祥声音更大了，愤怒地吼她：“林偏颜，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儿！多大个人了还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林偏颜冷笑：“你以前也说过妈妈是你最爱的女人，不是吗？”

        林百祥说：“阿颜，你该往前看看了，守着那些废墟你永远都不会活过来的。”声音听着突然苍老了许多，尽是疲惫。

        ……

        “我没有这个意思。”林百祥说：“阿颜，你妈妈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明白吗，我们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新生活呢？”

        那还是没声，林百祥疑惑地看了眼手机，叫了声：“姑娘？”

        林百祥被她讲懵了，脑子轰一声炸了：“你在讲什么！”

        “别再我了，行不行。”

        林偏颜抬手去眼泪：“所以，你想让我忘记我妈妈，叫那个女人妈妈？然后再看你们一家人如何其乐？”

        人少，但两人没想着将就，了不少好吃的，热热闹闹地庆祝。

        “林百祥。”林偏颜突然冷冷开口，林百祥明显愣住了，火气噌一下就起来刚想开口说话，林偏颜打断了他：“你是想把我死吗？”

        林百祥没听见她说话又自顾自说着：“明天过来过年。爸爸明天上午就能到家。”

        春晚演到一半时，林偏颜就已经醉了。酩酊大醉，她第一次醉的这么彻底，想去厕所吐结果跑去了厨房，最后还吐了赵晓晴一，赵晓晴一边嫌弃又一边心疼她，拍她脑袋恐吓：“下次再敢喝这么多让阿立打你屁。”

        “就这样吧。”林偏颜拉上窗，将风雪隔在外面，地板已经了一大片。太冷了，她离窗远了些才继续说：“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你要结婚我不反对，你要新生活我祝福，但你不要捆绑我。”

        赵晓晴：……

        说完就挂了电话。打开房门，她颤抖着躲进赵晓晴的拥抱里，舐伤口。

        林偏颜红着眼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咽下间腥甜说：“我就是太懂事了才会变成这样。”

        说这话的时候，林偏颜一半子挂在赵晓晴肩上，一半躺在地板上，赵晓晴正弯着腰，废了好些力气都没拽她起来，拍她脸她也没动静，都要放弃了，想着跟她躺地板上算了。没想到小丫听到顾立名字又扑棱着动了起来，嘴里念叨着顾立的名字，又说着些什么，赵晓晴听了会儿，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