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立于世间的，是另外的余清音。

        她：“我煮茶，你喝吗？”

        余海林深口气，慢慢挪近：“姐，我数学就考了一百三。”

        只是他总有种心虚，下午躲在房间里作业。

        他们当然不知余清音上辈子过着怎么样的生活，连她都快记不起来，只有残存的记忆在支着。

        余建群胡乱吃着，糊不清：“小彩这个还真行。”

        跟卷款携逃似的，余清音无奈摇摇，跟她妈报备：“妈，三婶拿了两百要给你，在我这儿。”

        余海林猝不及防看到姐姐坐在院子里，下意识地刹住脚步，想要扭就走。

        态度很好，余海林趁机提出：“多放点冰块。”

        范燕玲想一会：“哦，让我明天给她带点牛肉，你拿着花吧。”

        余建江急着干活，早上六点就到店里，怕耽误时间连水都没怎么敢喝，这会：“我吃一口。”

        他没手，掰开一半给旁边的二哥余建群，自己也就着污渍吞下去。

        余小彩是余清音的曾用名，多少有点漫不经心的敷衍。

        孩子大了花销多，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在经济上她倒是没让谁紧张过。

        说实在的，每次琢磨这些她都觉得自己很该选个哲学之类的专业。

        那些旧的故事，没办法构成新的她。

        余清音多问一句；“要干嘛？”

        可惜她怕将来吃不上饭，趁着有时间还是看看法学相关的书。

        哟，还灵的。

影。

        范燕玲：“你姑娘的面包。”

        他就这病，没看到好脸色先自我反省。

        当年哥俩在工地，比这还脏的什么没见识过。

        教材一本比一本厚，拿在手上像是可以砸死人。

        回自己家都鬼鬼祟祟的，余清音：“你过来。”

        又鼻子：“带吃的了？”

        范燕玲忙得快飞起来，经她提醒才想起正事：“你爸要份证。”

        余建江先把镊子夹着的手机零件放下，才抬：“给我就行。”

        越靠近过年，路边的小摊小贩越热闹。

        按照去年实验中学被录取的人数肯定可以，余海林重重点。

        跟余清音预料的差不多，她：“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余清音进屋一看他的背影，都觉得百感交集。

        余清音这么听也没懂，把刚出炉的面包装起来：“那这个你们吃。”

        余清音：“能上一中就行。”

        哦，跟他的高差不多。

        余清音本来都忘记问他的期末考成绩，这会说：“排名呢？”

        余海林：“在！”

        忙完一通，她喝口水：“建江，证我给你放哪？”

        范燕玲应一声拎着袋子走，迎着风到摊子上。

        余清音睡完午觉找不到人，敲他的房间门：“在不在？”

        她是跟妯娌李虹华一起摆摊，背后就是余家兄弟合伙开了十几年的手机店。

        即使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范燕玲其实也惊讶的：“谁说不是，也不知都上哪学的。”

        不过大人们叫着顺，加上有点封建迷信的因素在里面，长辈们一直没改口。

        余海林：“174.”

        好像有一天就这么会了。

        赶上过年，修手机、买手机的都特别多，范燕玲进去顾不上说话，先招呼客人：“要哪个我拿出来给你看。”

        范燕玲：“什么宽带升级，我没怎么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