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滴的红色里，一抹清新的蓝色绣球就格外特别。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就两个字，最后的发音还轻得听不清。

        余清音让出位置等，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脑子一抽：“这好像不是之前那辆。”

        余清音疑心他在餐点上有别的花招，试探问：“随便点吗？”

        之前哪辆呢？岳阳当着她的面撞在树上的那辆。

        那是岳阳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怀抱着对她考上大学的祝福，不到一年要送出的就变成另一种意味。

        岳阳小时候考一百分，父母也是这么夸他的。

        一种有事要发生的预感，叫两个人都魂不守舍。

        直到站在车前，岳阳：“我退出来，你比较好上。”

        与之相对，手腕的粉色手链就显得有点暗淡了。

        岳阳本来的开场白丢到九霄云外，生怕再出点什么意外。

        岳阳继续：”我喜欢你，没有很久。”

        岳阳定定心神，想等服务员上餐后再开口。

        他：“看你喜欢。”

        又贵又难吃的店，居然还没倒闭。

        余清音的期待值反而拉到最高，嘴角已经控制不住上扬。

        他抬仰望下天空，深口气：“走吧。”

        一束花好安排，岳阳可没办法保证别的东西都能如他所愿。

        岳阳都后悔起出门没看黄历，懊恼之色尽显，殊不知自己的表情变化全被看在眼里。

        她已经不记得了，岳阳提醒：“半岛还开着。”

        思及此，他也想骂自己一句，缓缓把车停好。

        偏偏后厨的速度格外慢，他都憋不住想说话了，嘴巴刚动一下就被服务员打断。

        明明两杯都是拿铁吧，居然还分两次来。

        余清音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都这么表白的吗？”

        余清音点点：“我会顺便把它从记忆里删除的。“

        她左右看：“这儿有什么店吗？”

        时速说快不慢的，让余清音很有替他踩油门的冲动。

        这词该这么用吗？岳阳想起来她的语文成绩不好，没有纠正，只是说：“正常发挥。”

        岳阳笑笑没解释，坐下来把菜单推给她：“点吧。”

        越强调有的东西，越没有，看来今天是超常发挥了。

        余清音对这家店的评分不高，只点一杯热拿铁，手轻轻地摸着花。

        然而她只是静静坐着，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上。

        看样子也不是完全没印象，岳阳点点：“就是这家。”

        他：“清音。”

        啊？一般不是都说很久了吗。

        余清音恍然大悟：“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回？”

        估计很难忘记了。

        余清音心中啧啧两声，走进去一看发现居然还重新装修了，甚至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花。

        在市区念高中三年，大街小巷余清音基本都很清楚。

        余清音竖起大拇指：“得好。”

        余清音想直视他，眼珠子却有点不听使唤，睫都微微颤动。

        余清音及时夸他：“一把进，很周正。”

        等红绿灯的时候，岳阳发现她的指甲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点细碎的闪光，衬得一双手更白。

        他今天就是故意没开的，心想居然还没避过，正儿八经问：“我能假装没听见吗？”

        余清音察觉到什么，回过看。

        岳阳为了扭转乾坤，今天把车开得格外的平稳。

        她的手指一抹红，飘来晃去叫人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