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水至此，前是喜拉雅山都得劈开。

        她脚还可以伸直，对岳阳而来就没那么方便，姿势哪哪都不得劲。

        岳阳像是刚谈恋爱那会，试探地牵着她的手,  言又止。

        作用太有限，余清音叹口气：“算了,  也不关你的事。

        至于这样嘛，余清音：“好好走路。”

        总算开口了，岳阳夹着尾巴挪到她边上：“饿不饿,  我去给你买宵夜。“

        端谁的碗吃谁的饭,  工作安排他说的又不算。

        岳阳自觉有罪,  走路只敢垫着脚尖，轻飘飘的跟鬼差不多,  好像是演出中间突然蹿出来的观众,  路过电视都猫着腰。

        那现在怎么办？余清音还没反应过来，人又被带到沙发上。

        远水治不了近渴，他的关切好像成为全然无用之物，表情充满自责。

        岳阳非要往前凑，没多久这种打闹就变质。

        最好是，余清音伸出手吓唬他。

        岳阳只是想证明自己都记得，嘴动动：“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有事给你哥打电话。”

        余清音还等他哄几句呢，心想平常一套一套的人,  怎么现在跟哑巴似的。

        最想带走的,  偏偏没有办法随携带。

        他：“本来说好看两场电影,  吃东来顺，去大剧院看戏,  去北海看荷花。别的都好说,  荷花估计赶不上季节,  但我一定补给你。”

        他演技着实差劲，五官乱跑，连这张脸都快不能看。

        说真的,  不垮着脸都算她脾气好的。

        他挤在沙发和茶几的隙里蹲下来：“你这样是憋着。”

        余清音：“非得提醒我一下。”

        余清音手指挪来挪去，最后没好气戳他的脑门：“你应该害怕，不然显得我没威慑力。”

        隔音不好，余清音怕爬楼梯的人听见。

        总算高兴了，岳阳一本正经：“你开心我就不疼。”

        余清音躺在床上才醒过神来，着枕推他：“没拉窗帘。”

        岳阳有点急，伸长手想去够，结果弄巧成拙，太用力连挂钩都扯下来，窗帘的一角歪歪斜斜。

        非原则的错误，成年人自我调节就好，总得留三分面。

        余清音拍着沙发笑：“搬石砸脚了吧？”

        岳阳不闪不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脸的任人。

        她：”不说点别的？“

        岳阳哄她：“我待会修。”

        岳阳未必能猜中她的所有想法，但也有自己的理解。

        余清音：“又不是小孩子，吵架除了添堵能干嘛？”

        岳阳就是再别扭，今天都得把女朋友照顾好。

        岳阳倒口气，后槽牙都咬紧了。

        余清音脑袋往后仰：“现在是你吓到我。”

        原来是这么个剧本，岳阳努力憋出个自以为是见鬼的表情：“这样行吗？”

        两声脆响，余清音：“房东的帘！”

        余清音在他手臂上拍一下：“知啦。”

把嘴角放平。

        就是这样，岳阳才不好意思开口。

        是吗？余清音突然伸手，狠狠地拧他一下：“现在舒服多了。”

        她看着仿佛过去这个坎，岳阳犹豫几秒：“你还是骂我吧，解解气。”

        不说还好,  一说都有点难过了。

        他：“那，就好。”

        岳阳：“对不起。”

        瞎献殷勤，余清音翘着二郎：“收你的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