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钱啊，余清音觉得能省则省，只用眼睛打量：“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搞装修，这个肯定不行。”

        中介赶紧解释：“到时候找人打扫一下就行。”

        陈颂蕴也是嘴抿了又抿，才说：“你好。”

        可招人不是光有钱就行的，余清音叹息：“咱们连办公室都没有，看上去比诈骗公司都不如。”

        毕竟大东是她本人，腰包里还能挤出几十万。

什么自动反，姿态作得像是在拍杂志封面。

        余清音没好气捶他一下：“放松点，太僵了。”

        又拿起手机回消息，一边嘟囔：“我要有三六臂就好了。”

        作为公司的枢纽，她一安静，别人好像很难接上话。

        但不搬出几套烂的，哪里显示得出别的好。

        天爷啊，余清音坐这儿都替他们想逃，忍不住吐槽：“相亲都比你们自然。”

        说实话，要不是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他的人生本不会有今日的一切。

        客的需求，中介肯定是知的。

        他明显是豁出去，余清音却只能心领：“你好好挣钱就行。”

        他神色松动许多，说：“一定不要光盯着摄影师看，拍出来会死鱼眼……”

        许致远能分享的东西说完，就只剩碗筷碰撞的声音。

        许致远不自在挠挠脸：“你好。”

        这都叫什么事啊，余清音背上包去买单，把车开到校门口，等人下车后拐个弯去电子大楼。

        这楼建得早，受时代局限并不高，里外都透着年纪。

        哦，许致远的肩膀放松，再喝一口茶掩饰尴尬。

        前租搬走的时候仿佛秋风扫落叶，连灯泡都拆走了，却留下垃圾无数，站在门口看的人都不敢踏进去，脚抬起又收回。

        余清音乐得不行，又无可奈何。

        所谓的好点，也不过是墙略微干净些。

        经过漫长的拉锯，余清音还是跟天凌达成“总投资两百万，占比百分之三十”的协议。

        连余清音都没料到重生让自己的世界截然不同至此，随便点个菜继续戳手机。

        余清音心想孩子批评多了也不好，把菜单推给陈颂蕴：“看看想吃什么。”

        余清音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之前看一眼，心里觉得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大进步。

        中介过中间的几个阶梯，说：“那直接去看12楼的，不过那套贵一点。”

        许致远现在好歹占了百分之五的份，踌躇两秒：“有我能的吗？”

        坐着的人都腾地站起来，好像慢一拍会被丢在这儿，堪称争先恐后。

        许致远其实是客气一问，真要事只怕会连夜把份无偿转让。

        走廊的墙面微微发黄，一层楼分租给十几家小公司，这个点还有几家亮着灯。

        她租这儿是过渡，早晚会把新漾挪到别的地方去，只盼着上用得上。

        余清音无语地用手指点点额：“致远，你给颂蕴讲讲拍摄的注意事项。”

        余清音眉心微蹙：“要都是这种，就不用看了。”

        合同她昨天签的，钱得下周一才到，但丝毫不耽误事情。

        公司大小事都要她亲力亲为，许致远自知帮不上忙，说：“等天凌的钱到账，就可以招人了？”

        明明桌上已经没食物，他还在对着空气表演。

        不过人生，本来就巧妙。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场面仍旧在沉寂中，显见得双方已经言尽于此。

        她：“吃完走吧。”

        不太好笑，但大家都捧老板的场，给面子的嘴角抽动。

        陈颂蕴边听边笔记，时不时点点，两个人呈现出一种勉强称之为其乐的氛围。

        他：“那我们去看6楼的，那个好点。”

        许致远也算是“经百战”，颇有些心得可以分享。

        面对面的客套，无形之中多出两分尴尬。

        余清音要看的第一套在3楼的尽，面积有一百平左右。

        她需要的是时间，百八件杂事堆在上，恨不得转世为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