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一滴滴地打在怀里的白菊花,她却勾着纯净的笑容,轻声说,“爸爸,妈妈,小刚还很调
吗?那小子是不是又常闹你们,不认真学习?我等会去看他,看他乖点没?”她顿了顿,轻轻
了一下鼻子,鼻音很重,“小刚肯定也想我了,也在怪我那么久不来看他吧?”
“几天前有人来见过你吗?真好,还有人记得你。刚才姐姐见了爸爸妈妈,不知
他们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但不
怎样,你都要听话,好吗?从前你就调
,常常气得爸爸
脚,让妈妈拿扫帚。还仗着自己小,抢我东西吃。可是,有时候,你又出奇地乖巧,明明很没有耐心,却愿意陪爸爸去钓鱼,帮妈妈干活,每年记得帮我准备生日礼物·····还记得吧?有一次,我差点回不来,等我回到家的时候,你看到我,扑在我
上,哇哇大哭,一直喊着姐姐,”她说着轻笑出声,记忆中那一幕仿佛重新生动起来,“现在想起你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想笑。”
照片里那个俊朗的少年还在笑着······却早已经变成了别人的记忆。
抬起
时,脸上的泪痕已然清晰可见,很快在一张巴掌大小的脸上肆
开来,再难控制。只听见她哽咽一声,轻声唤
,“爸爸,妈妈,小柔来看你们了······你们是不是很想小柔啦?”她语气轻柔,小声撒着
,“对不起,小柔那么久都没来看你们,但是爸爸,妈妈可不许生小柔的气。”
芳园是一个大型的墓碑群,大多江城人死后都葬在这儿,也在江北区,但她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她无声地跪下,手还捧着另一束花,倾
靠近,右手颤抖着抚上贴着的照片,灰色的小像里,是他们年轻时的容颜,在生动地笑着。
进入陵园,她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旁边两侧相似的墓碑在她视线中不断离去、出现,一直重复着。终于,她停了下来,今天是周二,来祭拜的人不多。她安静地把一束白菊花放在两个墓碑之间。
招来一辆出租车。
“从那天起,我每次上下学,你非得跟我一起;也再也不跟我抢东西吃了,每回都让着我······妈妈说,我不在的那几天,你什么都吃不下,就一直嚷嚷着要姐姐,还说以后永远都要让着我,保护我。”
不知
是谁。谁还会记得他?
不知
说了多久,跪了多久,等穆柔起来时,踉跄着差点跌倒,随风蒸发的泪水让她面颊干裂又紧绷。拿着花的左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她一动就传来疼痛的麻意。
“小刚,姐姐来了。想姐姐了吗?”照片上少年俊朗的眉眼与她肖象,但看起来还很青涩。
她感到眼睛热热的,但已经哭不出来了。
忽然被切掉似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墓园的风静静的
,把白菊花的花
得飒飒作响,偌大的墓园,安静如幽深的夜色。
黄昏的残阳红得像一团烈火,把天空也染得通红一片。她拖着沉重的步伐,麻木地往前走。
良久,她才
,很小声,两
早已没有血色,暴
在凉丝丝空气里,干裂起
,“小刚······是姐姐对不起你。一切都是姐姐的错。”
不远不近的另一排墓碑,靠另一旁的第三块。第三块墓碑前面有显眼的白点,待穆柔走近,才看清,是一束白菊花,看起来已经很凋零了,花
失了水分萎靡地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