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Mojito

        穆柔早早到了宴清，从下午18点一直待到现在的晚上22点，除了有几个上前搭讪的，再没遇到其他人----没见到她想见的人。

        酒吧门口的人来来去去，周身被嘈杂躁动的音乐环绕，每一个节拍都好像响在耳边。置身于多年前熟悉的环境并没有让她产生丝毫的亲切感，她身上的焦躁和暴怒在下一刻彷佛就要倾泻出来。

        她抓了抓眼前的酒杯，却始终没有喝。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暧昧情动。

        穆柔守了一整夜，也没等来谢寻，好像他故意在躲着她，不然为什么明明他就在江城，她回来一个月多了还没能亲眼见到他呢。

        第二天早上，尽管一夜未眠，穆柔仍精神亢奋，身体里的某种物质好像被激活了，让她根本不会感到疲累。她联系了薛宁宁的母亲----薛嘉莲。从她口中得知，薛宁宁在一个摄影爱好群组里，认识了同在该群组的李立琪，是李立琪主动加的她。

        穆柔要到群号，立马发送了加群申请。她决定伪装自己，接近李立琪。

        回家洗漱收拾一番，她9：30准时到权定律师事务所。她算新人，今天是她第一天报到。穆柔主修刑事法，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一个之前不懂法却利用法律的人，极度讽刺地选择了法学专业。

        沐风已经在办公室了，人事领着穆柔挨个介绍一番，就让她直接进去。

        “没见到？”他似乎不意外。

        “你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依然像往常一样，如一潭死水。

        “你给的资料我认真看过。昨晚在宴清，没见到李立琪。宴清，暂时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她很认真地说。

        “经过薛宁宁这事后，他这段时间恐怕会收敛些，我们找把柄也更难。不过，”他停顿一下，单手直接往上顶了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笃定的说，“他忍耐不了多久。”

        突然他话语一转，看着她，“我也相信，你目前很乐意盯住宴清。”

        的确，她很乐意，下午17点准时下班，她18点再次准时坐在吧台旁边。

        等待，似乎是一件她已经坚持了许久的事情。在外国的七年时间，她一直都在等，等着这两千多个日子过去，就好像，等着她的苦难过去一样。

        她依旧点了Mojito，捣碎的薄荷叶混合着朗姆酒的酒香，口味是清新的酸甜，好像初恋的味道，至少对她来说，的确如此。

        22岁的穆柔，介乎于少女与女人之间，既有少女的纯真也有女人的妩媚，那时候的她，一头栗色的长卷发，精致的五官配上浓妆，脸上维持着谄媚又讨好的笑意，在昏暗同时又闪着五颜六色霓虹灯的包厢里，格外动人心魄。

        那时候的她，是小姐。

        也有人称呼她为，妓女。

        大概是听得多了，她也不再在意。

        被一个男人----她的恩客，搂着腰，领着她去他开的房间，就在包厢的上面一层，酒店似的风格，安静、宽敞还有洁白的床单，是个很适合做活塞运动场地。

        一路上，没少被占便宜，袭胸，拍屁股，摸大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