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像个孩子似的央求着。

        「你就是个骗子，大坏！」

        小芸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地说，其实她并不累，心里还在「扑扑」地，兴奋劲儿还没歇下来，只是等着爹一动气，立就钻进被窝里去。

        辰辰怔了一下，觉得她的眼光比先前更亮了，失却了之前那种温柔，内中显得神圣而威严，不可侵犯。辰辰鼓足勇气，涎着脸把手朝她的间伸过来。

        小芸脸色霎时变得煞白，连忙推着他，把他从月光里推到树影里去，低声骂：「快蹲下，等我进了院门才准出来，你要是再敢死乞白赖的，要是让我爹知了，小心他扒了你的！」

        「你再这样我叫救命了？」

        辰辰吃了一惊，连忙撒开手捂住她的嘴巴。

        小芸威胁地说，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她家，她一叫爹就会冲出来。

        辰辰像疯了一样低吼着，弯下腰来伸手穿在小芸的腋窝下，托着她的肩膀要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走开！」

        小芸一甩手拧便走，「不想再见到你了！」

        「哪有睡这么早的，出来陪爹说说话嘛。」

        「我没有，我没有。」

        「我没，没在城里学……」

        小芸见把辰辰震住了，趁热打铁地数落起来。

        辰辰冷不防挨了这一下，打的眼前直冒金星，脑袋里「嗡嗡」地响着，脸上像火烧一样起来，爱的火苗被这一巴掌给扇灭了，楞楞地站在那里傻了眼。

        辰辰着急得快哭了，连忙小跑着跟上来，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膀子，钳子一般紧紧地握住。

        辰辰还是不松手，在后坏坏地说：「你叫啊！叫啊！」

        老秦披着外衣等在院子门口的石墩上叼着烟袋等着女儿，小芸走到跟前，低着叫了一声「爹」，从旁边轻快地经过，几乎是小跑着钻进厢房里去了。

        「壮壮都可以摸，我摸就不行？」

        路上撞见被爹赶过来的狗，还是那条大黄狗和大黑狗，屁还连结在一起嘶叫着发爱情。小芸心里不由得骂了句「畜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绕开去跑到爹跟前，爹还在骂骂咧咧地骂狗呢。

        「你说干啥哩！我不信壮壮那狗日的就没摸过你的！」

        小芸怒喝一声，把他的手一巴掌拍开，「壮壮不会像你这么坏！你是个坏人！坏人！」

        老秦扭着眯着眼睛紧追着女儿的步子，发现女儿今晚有些不一样，便从石墩上蹭下来，跺了跺发麻的脚，走进院子来站在紧闭着的厢房门口叫唤：「丫，饭菜还是温热的哩，你不将就吃点？」

        声音变得怪怪的，颤抖中夹杂着哀求。

        「我是饱的，不想吃。」

        撒开朝家门口跑去。

        小芸把甩开，扭对着他「咯咯」地笑起来：「原来你也害怕的呀？」

        「原来，你到城里就学了这些没正形的！」

        辰辰乖乖地在路边的灌木丛中蹲下了，小芸才到路上来，扯开嗓子答应爹：「这里哩！这里哩！回来啦！」

了，紧紧地攥住他的手，不让他摸到阴上，子沉沉地往地上蹲下去。「这是要干啥哩？你干啥哩？」

        「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正在这时候，村口一阵狗咬，一阵骂骂咧咧地声音过后，老秦的声音从槐树那边的院门口传过来：「喂！小——月——呀！小——月——」。

        ！这个字就像炸弹一样在小芸的脑袋里炸开来。她早先就知的地方就就叫，辰辰这是要摸她的哩！她被拉扯着从地上站起来，惊惧地看着辰辰的眼睛。月光下的辰辰就像一野兽，面目森森地显得可怕极了，眼睛里出的光锐利而凶悍，像要把她生吞下去似的。小芸一动也不动，直愣愣地盯着他的野兽样的瞳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院子里好大一会儿没有声响，寂静得让小芸有点发慌。父女两就在这无声中僵持着，老秦烟袋里在也不出烟子

        他不相信她会叫，那样全村人都知他们的事了，小芸的名声可就毁了。

        不料小芸果真叫了起来：「救……」

        小芸在里面说，她一进门就往床沿上一坐，伸手把发卡抓下来，「啼嗑」一声扔在床前的木桌上，摇了摇还有点发的发，一秀发就蓬松松地从肩上披散下来。

        辰辰羞愧地低下去，好一会儿才勇敢地抬起来说：「小芸妹妹，是你太好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