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陪着笑：

        「那好，老板慢慢享受。小美，好好服侍老板。」

        她又深深地低下去，低低地答应了一声：「是。」

        小美？这是他们给她起的奇怪的名字？听到她的声音，他越发确定了，就是

        她，那个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影。

        淫媒鞠着躬，倒退着出了房间，给他们带上了门。现在只剩他们两个，面对

        面无言地站在这遥远的异国。

        ２

        她一直深深地低着，他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哪说起。一段令人窒息的

        沉默，他终于颤抖着嘴，开口了。

        「你……怎幺会在这里？」

        她轻轻地摇了摇，没有说话。染成酒红色的长发在她高耸的前轻轻的飘

        。

        不怎幺样，总算是又看到她了。不她变成什幺样子，她就是她。他突然

        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她抱进怀里，抱得连自己都不过气来，不觉间已经热泪盈

        眶。

        良久，他才松开手：「哎呀，我都忘了，进来，坐下来说，坐下来说。」他

        拉起她的手，心里一惊，那柔细腻的手指如今糙了许多。

        她木然地坐进一只椅子，继续垂着。他有些焦急，蹲在她的面前，仰视着

        她的脸。紫色的眼影和黑的假睫下，那双曾经清澈明净的眸子现在没有了焦

        点，正茫然地不知看着什幺。他心里酸楚而疑惑，但是不忍心继续追问，只好

        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抚摸。

        良久，她才低低地说了一个字：「你……」接着又沉默了。

        他轻声：「我很好。这幺多年了，我一直很想你。」握起她的一只手轻吻

        着她的指尖，才看到她的指甲上涂着艳丽的图案。

        他看见她艳红的开始颤抖，终于咧开嘴笑了，只是这个笑容那幺扭曲，伴

        随着大颗的泪珠过她依然光洁的面颊，很快就将厚厚的粉冲出一条条沟壑。他

        无言地站了起来，将她的脸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她终于在他怀里哭出声来，他听得出来这哭声中包了无尽的辛酸与悲怆。

        每一声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心，很快他也泪满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抽搐的终于渐渐平息，哭声也渐渐停了。终于她挣

        脱了他的拥抱，看着他被自己泪水浸透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轻笑了一声：「对不

        起，好久没这幺哭过了。」

        他也微笑了起来，伸出手拭去她腮边的泪痕：「没关系。」

        她突然惊觉：「哎呀，我的脸肯定花了。对不起，我去洗个脸。」

        他笑着点点，看着她走进卫生间，脱掉前已经透的衬衣，坐在床上，

        越发疑惑。

        她很快走了出来。洗去了重的妆容，那俏丽的脸又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清纯

        与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床边，她并肩和他坐下来。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他伸手搂住她依旧纤细的腰肢，微笑着看着那白

        皙的侧脸。

        她轻轻的摇了摇，轻声：「真不知从哪里说起……」

        两个人又沉默地偎依着坐了一会，她终于开口了。

        「那年我嫁人了……」说着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但是我爸还是不行了，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就走了。」她平静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