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祯不知要说什么，对方也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余祯从高脚凳上下来，她拉开k歌亭的玻璃门，顿了顿说：“行，那就分手吧。”

        她今天的穿搭上她说的话，让申屠修突然产生了错觉。

        同事好友的女朋友们都恨不得把粉底眼影腮红全涂在脸上，把自己画成个彩虹糕，她真的和大分女人不一样。

        和小程聊得正开心的小叶，见边人猛地站起来，酒瞬间醒了不少：“你干嘛？”

        “学长，你觉得我不够爱你的证据是什么？”

        对方提出主张，按照江湖规矩，谁主张谁举证。

        小程拍拍子上的灰：“接收到了老婆的心电感应，我现在要去追妻了，拜拜。”

        男人几乎是没过脑子就说出那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没发现你最近变了很多吗？”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现在的余祯是他没见过的余祯，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明明他说什么，她都微笑着点说好，但是毕业之后他们俩的日常乏善可陈。

        扔掉坏了的旧玩这种事，她念小学的时候就学会了。

        他说要冷静思考，那么她余祯今天就拿出法律人的素养，好好坐下来，冷静地和他谈。

        她好似没听懂他的话，避重就轻：“你要是心疼钱就直说，抠搜。”

        男人闷了好一会儿，冒出这么一句话，余祯觉得有些懵。

        她今天画的妆也很淡，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从未见过她化过艳的妆容。

        程特幽幽：“叶纯霏，我在意那点钱吗？你给我装傻是吧？”

“这个月蹭了我这么多饭，总得说说你的钱都去哪了吧？”

        自那之后，余祯知了玩坏了可以直接扔，但是她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感情出了问题，不用弥补，直接断掉就行。

        “而且程特，我不知你在介意他什么，他就是我继父的儿子，仅此而已。我们之间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你突然之间开始和我冷战，我发消息不回，我来找你，你装没看见。真要说起来，你才是变化最大的那个人。”

        余祯死死地盯着他，没有说话，她也不知自己在他脸上找什么。

        是脱口而出的后悔？还是故作姿态的难受？亦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又恨又爱？

        “学长，冷静这么多天，你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她今天来明明是想解决问题，就像小时候她拿着旧玩找明兰，想要明兰帮她修一下，结果明兰直接把坏掉的玩掉进垃圾桶，随后蹲下子，言语轻和地告诉她：“坏了就扔了，妈妈再给你买新的。”

        出租车停在最近的商场外，申屠修看了看路边，选了个k歌亭。

        “祯祯，我觉得你不够爱我。”

        余祯准备好的稿子本没用上，原来和恋人闹矛盾，是本用不上草稿的。

        余祯冷冷地陈述着事实，在申屠修看来，她这就是不爱的表现，若是真的有够爱他，怎么会这么冷静，明明两个人在吵架，她神色自若，连说话的音调都没有变化。

        需要提前写好文案的，只有求婚和结婚的时候，但也不会有人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按着稿子说，总有临场发挥的成分。

        好像他此刻面对的不是女友，而是在对簿公堂。

        她若是不够爱他本就不会和他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更不会考虑带他回家见妈妈。

        面对男人没有证据的指控，余祯本不认：“学长，你可以说我的哪里哪里有病，相的时候有些地方让你不舒服，你可以说出来，没关系，你一来就把大帽子扣上来，我不认。

        街上小女孩小跑着冲向爸爸要抱抱，却忽略了手里还攥着气球，张开手的那刻，粉色气球不等人反应，已经飞远了。

        申屠修面色复杂地看着她，好半晌，他：“余祯，要不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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