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美丽的姊姊喝茶。”邓一轰愕然：“胡爷────”

        胡彦之说得逗趣，再加上他面貌英俊犷，形，少女们暗生好感，有几人甚至“噗哧！”笑出来，被面如寒霜的令时暄回一瞪，才吐了吐，没敢放肆，却也无人眞上前动手。

        “其实也没这么大仇，是不？欺凌女子的，都断了手指打了鞭子，这会儿还起不了哩。”胡彦之假装没看见女郎如电怒目，怡然笑：“这位邓兄过去行事，还是比较靠谱的。大家不打不相识，今后见了面拱手一笑，都是盟主麾下，化敌为友，也是桩美事。”

        “他打过盟主哩。”先前那名抢话的美少女一叉腰，杏眼圆睁，像是逮住了话柄，颇有几分得意。

        “非常好！心系盟主，忠勤可勉，这位姊姊怎么称呼？下午我约盟主喝茶吃叉烧包时，一定要同他说说。”

        少女还未开口，畔同侪已嘻笑推搡成一片，只觉这胡大爷也未免太有趣。她板着小脸左右乱挥：“闹什么？别添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晕红着雪靥轻咬樱，大着胆子应：“我…………我叫瑞雪。”

        “瑞雪姊姊么？忒也标致，定是定字了，久仰久仰。”

        少女笑：“谁说定字比较漂亮？我就是华字的。”胡彦之故作恍然，拱手告罪：“记住了记住了，原来华字最漂亮。”少女们又不肯依，有说自己是玄字的，也有说外四不如内四的，哪还有半分擅动私刑的肃杀？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胡彦之逗得诸女笑不止，才对那自称“瑞雪”的华字少女：“烦姊姊送这位邓兄回去，一会儿我与盟主找他喝茶。邓兄，盟主要问起你这外伤────”

        邓一轰甚是乖觉，赶紧应：“昨儿不小心从阶台了下来，不碍事的。”

        胡彦之笑：“如此甚好。有劳瑞雪姊姊，晚点找妳喝茶。”瑞雪笑：“你一天要喝几回呀？”

        她们本就是受人唆使而来，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被胡大爷一逗，心花怒放，懒与邓一轰计较，见他一跛一跛走了出去，三三两两跟在后，不时拿眼儿偷瞟那笑起来好看的髭汉子，并喁喁，大有春日郊行的烂漫风情。

        只令时暄动也不动，冷眼乜斜，握着弯刀绯鞘的小手绷得发白。

        “令姑娘，我不拿盟主压妳。”胡彦之收起那副嘻笑脸的懒惫神情，淡然说：“盟主的脾气妳可能不了解，那人看似温和────实际上也温和的啦────但说出的话，决计不会轻易变改。妳背着他妄动私刑，最后就是盟主制裁妳而已，公亲成了事主，値得么？邓一轰可不是凌辱令妹的疑犯，妳打算把有用之，浪费在这种无聊的老鼠冤上？”

        令时暄低垂睫，和声：“盟主宽大为怀，属下岂敢不遵？制裁罪人的肮脏活儿，自好让我们这些下人代劳。”平板的语调透着满满的不以为然，但单听措辞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栽她个“悖上不恭”的罪名，不落一丝口实予胡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