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两人开始手表生意时，程亮放假都是住在这里，毕竟机械厂职工院人多眼杂，在家没法安心修手表。工作间倒是没有了，不过手表小，有张桌子当工作台就行，程亮不挑地方，就在房间里凑合了。

        “这么弄？”

        程蔓觉得她没有提出让人交学费，已经非常厚了，这点要求本算不上苛刻。如果程亮那同学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真合作起来肯定麻烦不断，倒不如别给自己揽事。

        从下午忙到晚上八、九点，程亮又修好了两块手表。

        年轻女人听完后很犹豫，她觉得好的太贵了，便宜的

        这时候学会修手表，要是会经营，多的不说三五百肯定能挣到，再有脑一点，三五千也能挣到。

        “不谈分成，按修理数量计钱。”

        说到这程蔓顿了顿：“封之后，你可以问他是继续修五级难度的手表，还是要学四级难度的，选前者正常算钱，后者又从前五块手表不算钱开始，一点点累积，到难度二就停下来，不要再教了。”

        程蔓没去挤中间的黄金位置，在外围找了个位置摆招牌。

        “这样，你把咱们收回来的这些旧手表，按照问题难易程度分级，假如从难到易的分级的一到五，你就从五级难度开始教，教学期间前五块手表算学费，不给钱，第六块开始按照每块手表五块给他算钱，之后每修五块涨一块钱，十块钱封。”

        因为陆平洲在，程蔓胆子比较大，将手表全拿出挂在陆平洲手上，供顾客选购，并介绍：“这几块手表，品牌、型号和新旧程度不同，价格也有差异，像这款沪市手表厂产的十七钻表，用了六七年，卖得就便宜些，四十块一只。这款十九钻的，用了才两三年，价格就贵一点，七十块一只。”

        这回包底虽然也被压得下凹，但看着没那么明显，程蔓便将就着背这个包出门了。

        谈完正事，程亮就回房间干活了。

        而等到隔天吃完早饭出门，程亮修好的手表增加到九块，小小一块的东西，多了重量也不轻。

        程蔓之前来踩过点，知这些家属院的中间有个十字路口，每天早上有很多卖早点的来摆摊，就把地点定在了这。

        后来生意暂停，王芳入职，工作间就没有了，但程亮在二楼的房间还在。

        ……

        “这……”程亮面犹豫，“他能答应吗？”

        去年合伙收音机生意时，程蔓把二楼客房收拾了出来给程亮住，王芳现在住的那间屋子给他当工作间。

        “您如果觉得这只贵了，可以选这款海鸥的手表，用了四五年，六十一只。”程蔓将另外几块手表的价格也都报了一遍。

        程亮想想也觉得她的话有理，沉：“行，回学校我问问他。”

        两人到时正值早饭点，路口热闹，每个早点摊前都有好几个人在等着，带了小桌子的，桌边也坐满了人。

        她准备的招牌就是个木板，上面用笔写了几行字，打是「二手手表售卖」六个大字，下面是手表的品牌、型号以及价格区间，以免感兴趣的人因为不确定价格，不敢上前询问。

        地方离他们家也不远，骑自行车也就十来分钟车程。

        第一次摆摊的地点在区政府的家属院外面，其实这一块住的不止区政府人员的家属，什么建设局、教育局、文化局都在这一片。

        这年手表不愁卖，哪怕是二手的，只要价格便宜就不缺顾客。

        程亮琢磨着妹妹的话说：“我知，那跟他合作的话，分成怎么定？”

        “嗯……”

        跟她一起出门的还有陆平洲，他今天休息，再加上不放心，坚持要跟着一起去摆摊。

        程蔓本来背的是布的包，手表放上去，压得包底下去一截，看着很显眼，她弯腰看了会，赶忙从柜子里翻出个材质一点的手包。

        “现在掌握技术的是我们，主动权也在我们手里，他不答应就让他继续研究去，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学东西，怎么可能？”

否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值得。”

        问价的年轻女人皱眉：“贵这么多。”

        而且程蔓写的这招牌，确实打消了很多人的顾虑，所以他们招牌刚摆出来，就有感兴趣的停下脚步询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