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沾了油光。

        小姑娘脑袋虽然灵活，但毕竟才三岁，逻辑能力没那么强，很快被程蔓这段话绕了进去，开始怀疑自己，表情纠结地问：“是这样吗？”

        “这一颗啊，一不是吗？”

        “就算你现在不打，再发烧还是要打针，现在打还有糖吃，发烧再打连糖都没有了哦。”

        见过医生完检查，程蔓才带着程程去缴费找护士打针。

        “我不想打针。”程程噘着嘴说。

        听到他们的哭声，程程关于打针的记忆渐渐回笼，拉着程蔓的手不肯再往里去，仰着可怜巴巴地问：“妈妈我不想进去了，我们可以回去吗？”

        “是哦。”程程恍然大悟，盯着糖看了会，又转去看那些嚎啕大哭的孩子，犹豫着说，“可是、可是打针好痛。”

        小姑娘眼睛瞬间定住，但又很快移开：“妈妈会骗人。”

        随

        缴完费回到儿科时，之前嚎啕大哭的孩子都累了，输区难得安静。所以护士拿着药水过来时，程程并不紧张，两手着糖，将糖纸一点点拆开，又一点点包裹回去，玩得不亦乐乎。

        程蔓低声说：“打完针才可以回去。”

        程程低着，看着脚尖不吭声。

        坐车到妇幼医院，程蔓领着程程直奔儿科。

        他的哭声太有感染力，随着他扯着嗓子嚎起来，周围好几个孩子也渐渐忍不住眼泪，里面哭声震天。

        小姑娘伸手接过了糖，却没有说话，程蔓知她这样就是没那么抗拒了，起牵起她的手去找医生。

        程程歪着问：“是吗？”

        程蔓将糖递给她：“这个给你，你跟妈妈进去，好不好？”

        程蔓见不得她这样，赶忙把她带到二楼浴室，让她打皂好好洗了两遍手，脸也了好几遍，重新上儿童霜才出门。

        “妈妈在这。”

        程蔓则依然坚持昨天的说法：“可是妈妈的好多好多颗，就是两颗啊。”说完见小丫还要争辩，抢在前面说，“好多好多本来就是量词，可以是两颗三颗，也可以是十颗八颗甚至你说的一百颗，每个人的想法都会不一样，如果你想要一百颗，你就不应该对我说好多好多，不然妈妈怎么会知你想要的是多少呢？”

        小孩应该是被抱在怀里，痛得直嚎。

        程蔓问：“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昨天！”程程回答得铿锵有力，“说好好多好多颗糖的，可是妈妈只给我两颗！”她竖起两手指，用力伸到程蔓面前，强调，“两颗才不是好多好多！”

        护士将橡胶的止血带用力缠在程程上，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找出血，再拿起针，对准扎进去。

        “当然。”程蔓面不改色地点，再次举起糖说，“妈妈刚才说你进去打针，这颗糖就是你的，有确切的数量，对不对？”

        程蔓蹲下来，看着闺女说：“可是不打针，病就不会好，难你想鼻子一直这么下去吗？”

        她们来得不算早，科室里已经有了十来个小孩，两人进门时，正好赶上护士给其中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扎针。

        但程程没能自娱自乐太久，等护士把药水瓶挂到挂钩上，再撕开针上面的包装，她看到药水顺着往下，从针出，不自觉往程蔓怀里缩了缩，声音颤抖地喊：“妈妈……”

        程蔓将程程抱在怀里，左手捂住她的眼睛，右手握着她的手腕。

        还好她早有准备，程蔓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昨天买的糖，举在闺女面前说：“你进去打针，这颗糖就是你的，怎么样？”

        “啊――”

        程程不通的鼻子，嘴地说：“我想一直这样。”

        程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