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废弃品”丢到船里压榨最后价值的人鱼，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两尾年轻的人鱼在路上学会了一点点通用语，玩家们能感觉到他们越来越能理解其他人说的话，只是表达上还有些困难。不过，牙牙学语也很可爱。要不是人鱼们看起来已经成年，莫名让人有种养崽的骄傲。

        ——不过，人鱼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年纪，也许在他们种族里，他们还是个宝宝呢？

        在玩家百折不挠询问后才知，人鱼们曾经是人类的物时有名字，但两尾人鱼都倾向像波依那一样为自己取新的名字，只是还没找到。

        笨拙地跟玩家学说话时，人鱼们也渐渐了解了庇护地，知需要工作才能生活。只是在选择职业方向时，他们对玩家提议的以后选择唱歌工作十分反感，第一次问时就拼命摇，尾巴拍打海面，泼起半米高水花。

        被泼了一脸水的方遥倒不生气，“不想唱就不唱呗。虽然这个你们应该会擅长，但是不喜欢的话，去别的也没关系啊。你愿意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们制药。来，先叫个大师兄听听嘿嘿嘿。”

        活像个痴汉老父亲的方遥为了视频素材毫无底线，听他说话的人鱼却愣了一下。

        真的，可以不自己不想的事吗？只是因为，“不想”？

        人鱼过去经历的一切，都围绕着对美貌和歌的掠夺而来。他们虽然不知什么是被豢养的金丝雀，但……不是最初的富裕生活，还是最后被淘汰的命运，他都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选择了积攒力量反抗。

        追寻的自由好像唾手可得，但又那么的不可思议。

        人鱼思考着他们的未来，船上的人都很喜欢他们。连本来一副麻木不合作样子的兽人，都在意识到船上不太他们走动时，下意识选择留在看起来同是异类的人鱼边。

        希尔雅看完控制台里的其他信息，调整了几个任务数据，关掉面板。

        随着航行，不远，深蓝的海洋尽，出了像疮疤一样凝结的灰色，惨白色龙骨岛屿刺出尖角，带来死亡的气息。

        正歪听玩家说话的人鱼，忽然愣住了。

        在旁边试图攻略人鱼的玩家吓了一，“喂喂喂别哭啊……怎么了？？？”

        人鱼闪着光的泪珠不停落下，银瞳却像猫眼一样睁得大大的，茫然地看过来，仿佛不知自己在哭。难言的悲伤让他们张开嘴，第一次并非为了攻击，主动地、本能般为感受到的一切歌唱。

        饱奇异力量的歌声飘在水面上，笼罩了整支船队，听到的人都不自觉回想起自己诀别的亲友，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又酸又痛，忍不住落泪。

        歌声慢慢飘向远方，飘向那片死去的海洋。

        虽然不曾听过，但听到的人都意识到，这是一首关于悼念的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