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缨转就往外走，没有任何回应。

        “只要不是我不能接受的，我就答应你。”

        齐缨依言照，有点着急。老四怕要往这里来寻，现在外面又这么乱，短时内还能把老四拦住，让自己免于他手的，就只有耿知襄了。

        但是要握着剑，这早就割到了。指里渐渐浸了红，齐缨越想越觉得好讽刺，悲愤上心，盯着他的伤，忍不住开口强调，

        他饶有兴味地挑起眉，只见她红着双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我帮你松开。”

        “你们对我这些事，我还在帮你，耿知襄。你但凡有一点人心在，就应该知，这是你欠我的。”

        耿知襄抬抬嘴角，又淌出一血来，示意她抬手：“慢慢地，握着这里，一次一点点，往外面，轻一点。”

        耿知襄沉默了一会：“你想要什么？”

        “没事，”耿知襄神情里写着满意，“好齐缨。不过再慢一点，不要急躁，轻轻地，小心你自己手。”

        她真恨自己现在还在山寨里，困在这个窘迫的所在，后有禽兽紧追，不得不帮他。心里五味杂陈，尽量小心，又想快，又怕他死得更快：“你没事吧？”

        她冷哼一声，剑脱离了木。耿知襄嘶声痛哼，她大气也不敢出，小心把剑尖从他上了出来。

她动弹不得，怎么都迈不去下一步。她这才发觉，亲手去了结别人的命，自己好像不到。

        老四的喊声到了棚子门口。耿知襄眉微皱，不等齐缨反应，便一把搂住她紧贴在前，齐缨愕然间只觉披风被扯下，他自己披上，再把她也拢进披风里，随即不容抗拒地低封住她的口，的血腥气强横地席卷而来。

        她重新跑进夜色里，然而没跑出多远，老四带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喊着她的名字，这次离得这样近，吓得她心胆将裂。

        “――大哥！”老四冲进棚子里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听了这话，心绪越发复杂，齐缨实在不知像他们这样的匪徒是否还能有一点正常的人心，左右拉锯挣扎，终究没法对耿知襄完全交底，只说：“你先记得，不要忘。需要的时候，你得答应我。”

        耿知襄背靠子，自嘲地笑笑，正缓缓握着剑，试图让自己解脱出来，便听脚步声急急奔来，迅速再握回了那柄刀，却不想是齐缨又跑了进来。

        剑距离完全松落已经不远，一小避免不了的血顺着剑淌下，耿知襄又笑了笑：“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条件都能答应的。”

        ――她定了定神。反正他离失血过多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