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对方冷淡，季珣点。“明天在过来拜访你。”说完转离开温室。

        汤明翎警惕的望着她。

        母女间一时无话。直到保母送了晚饭过来，汤明翎率先接过瓷碗，小心地把粥拌凉了，才舀起一匙送到女儿嘴边。“吃吧。”

        汤明翎视线移到她手上熟悉的糕盒，顿了下。“我在戒糖。”神色微凝。“上次我已经很清楚的拒绝过你了。提议太荒谬。那一晚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透，你好自己的嘴。”

        “我跟家说有工作想找你谈，他带我来的。”季珣本意就是要来找她，既然见到人，也没有要步步紧。好整以暇地看起汤明翎后的画作。“你还在画画?”

        “去看看孩子吧，多陪陪她。”季珣握着她肩膀，汤明翎意外没什么反抗，沉默的应下。季珣才对着外甥女说:“唐殊遇，我们该走了，你妈说晚上得要回家吃饭。”

        “喔!”唐殊遇将带来的小包包留下。对汤汐旻说:“汐旻，这些都给你玩。晚上有小熊陪你，你就不怕了。”

        汤汐旻又恢复面无表情，低着。要是往常汤明翎早就走了，可是昨天的愧疚让她生不出离开的心思，迟疑了一阵，她迈开步伐走到女儿床边坐下。在汤汐旻惊讶的眼神中，僵开口:“有没有好点了?”

        “我来送糕给你。”季珣抬起手上的糕盒子。

        “你还在画画吗?”

        虽已入寒冬，但屋内终日都开着空调，汤明翎穿着轻薄的白色衣裙套上一件素色针织衫，看见她们又来，对家吩咐:“带客人去看汐旻，准备茶和点心一起送去。”

        汤汐旻从小到大没受过母亲的关爱，此时不知所措，一边觉得是汤明翎装模作样，但内心深又还藏着微弱的希冀，她迟疑了几秒，张口吃下。

        “…有。”汤汐旻抓着小熊，低声回答。

        “我明天再来找你。”唐殊遇小大人般地安她。朝门口这里的季珣走来。

        汤明翎第一次像个母亲一样与女儿亲近，表现生疏。彼此不知该说什么，沉默地吃完后，两人都不自觉松口气。

        汤明翎看了她一眼，视线向下见到她手里盒子的，微顿，抬见到季珣在外人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漠然撇开眼。“客人带了甜点，请厨房理。”等家走向唐殊遇，尽完主人责任她便打算离开。疏离的笑:“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我真的只是要来送糕给你。”季珣把糕放在桌上，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意图。视线又落到画布上。“画很美。”

        汤明翎忍不住皱眉，明天还要来拜访?不解季珣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把自己当成外面那些无知的可悲女孩，随便几个糕就能哄上吗?

        汤明翎吓了一，转过，季珣正站在她后。她不自觉退了两步，直到一个有安全感的距离后，防备地瞪着她:“这里是我的私人画室，谁带你来的?”语气阴沉，没想到这个家里还有会违背她命令的人。

        “早点休息。”草草地收拾碗筷让保母端走，汤明翎起，明明已打算离开，却在女儿没来得及遮掩的诧异目光下回弯腰替她将被子拉好。深深看了女儿一眼，才起走出房门。

        隔日是周末，一大早，季珣就带着外甥女上门拜访。家刚想请她们到客厅先休息再去请示汤明翎时，对方正款步而下。

        汤明翎发出冷哼。被她夸赞美的一幅画，是她烦闷之下随手涂鸦的，用了许多暗色系颜料，黑色与深红色占据大分篇幅。这样一幅画她说美?“糕送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你找我什么事。”汤明翎不想跟她多谈，冷淡地问她。眼神看往门口，见到有佣人在守着，才安下心。

        汤明翎看向孩子手中的东西，是一只泰迪熊。就见女儿依依不舍的握着人，又牵着小熊。眼眶微红的跟朋友别。

        “我们先走了。明天在来访，希望到时你有空见见我们。”季珣意有所指说完，牵着外甥女在家带领下离开，留下母女俩独。

        “阿姨，我们今天有带甜点来。”唐殊遇手里握着一个纸盒，听见准备点心，她才不好意思开口。

        后院温室里，汤明翎站在画板前迟迟无法动笔。虽然她在季珣面前若无其事，可是见到她的影，汤明翎心绪紊乱，无法掌控的状态令她感到异常焦躁。

        季珣盯着她，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