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时间

        她一边吃饭，一边点开手机。一眼便瞧见置顶处那个红点。

        七个小时的时差，现在国内应该是清晨吧。他起这么早吗？现在应该在京市读高中，也不用四点多就起床吧。

        她过了一会才点开信息。

        【姐姐，我错了。昨天的话，不要看...今天过得怎么样？中午吃的什么？】

        秦闻月心上像笼上一层烟雾，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努力忍住回应的冲动。可手已经忍不住往上翻看他每天发的信息。三个月了，她忍住了一次都没回。

        三个月前，那次荒唐的海岛旅行的最后一晚。

        漆黑的夜，只有盈盈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带来一丝彻骨的亮。

        门被轻轻推开的瞬间，她就睁开了眼。

        继而覆上她后背的是熟悉的温热。他搂得很紧，像怀抱自己最后的月光。

        “醒了，就别装睡了。”

        她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对上他的杏眼，眼尾还泛了些红。

        “可不可以不走...”他声音放得很低，只是看着她。

        秦闻月将他额头细碎的头发撇到一边，温柔地回他，“不可以。”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秦闻月捂住他的嘴，打断他“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

        “这几个月，我很开心，但也只能到此了。连星，我们是姐弟。”

        “我知道，我...好，先不提这个。我会一直等你。”他眼神肯定地看着她。

        “不要等我，连星，没有意义的，魏叔叔会一直看着我们。”

        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林幸说得对，人生还那么长，我们都太陷在彼此了。或者等你再长大一点，等你再长大一点，你会...”

        会遇到别的人。

        她怎么也说下不去了。只是看着他那双眼睛，就说不出狠心的话。

        魏连星捉住她的手，握的很紧。眼睛很亮地看着她。

        “我不会。”语气坚定。

        秦闻月挣脱不开只能任他握着，有些焦急地说道，“那就当是对我们的考验。”

        “什么考验？”

        秦闻月心里知道不可能，只是敷衍说道，“如果我从国外回来后，你还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再努力一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能看到他如水的眼睛忽然起了波动，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什么时候回来？她不知该怎么说了。

        她报的是本硕连读，就已经要花费五年的时间，再加上半年的语言学习，说不定之后还会继续深造...而且光是五年就已经是不短的时间了。

        见她长时间沉默，他也没有催她。只是抱得更紧。

        “没关系，多久我都会等的。”

        秦闻月狠下心又补充道，“在这之间，我们最好也不要联系。”

        魏连星抱着她的手臂僵住，“这也是魏宏深要求的？”

        “他是你爸爸，不要这样说他。”

        “知道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秦闻月叹口气，但仍旧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