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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心惊地整个人轻颤了一下，不好的预感爬上心。

        “……你是怎么知的？”

        尽姐姐所给予的都是些微不足的恩惠，但也足够温起一个幼年丧母的小女孩的心……

        “我喜欢……”

        可她到底是怎么出破绽的？

        太宰并不想让她沉溺在过去而丢失了回答他心里想要的答案的时机。他将左右脚换了一下交叠的位置，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

        梓没有回答，独自陷在回忆里不愿离开，哪怕有些回忆里充斥着伤疤，但也好过如今被锁在地下室里囚禁折磨。

        “……”

        随后慢慢地走回了他的椅子，坐了回去，变回了最初的姿势。

        她还是没能将那句话当面告知她的橘子味少年。

        “菊田绘梨沙这个名字，你应该非常熟悉吧。她是菊田家的长女。父亲在意外私生的庶女诞生之后的一年，从另一名外养的情妇手中收获了一个儿子。于是菊田家的继承权开始有了悬念。月岛觉得生在这种家庭的庶女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太宰把矿泉水瓶搁在了她的脚边。

        沙色的面料浸了一小片深色，连祖母绿的袖口都沾上了水渍。

        在她能看见，却拿不到的地方。

        “他的真名叫中岛敦。”

        “咳……敦……咳咳……敦君……我……”

        太宰促着自己。

        犹豫不决之前及坚定信念之后，都没能说出口，也没机会说出口。

        很快就能了结了。

        重新坐进椅子里的女孩双眼无神了许久。

        梓没想到她的背景已经被调查得一清二楚。没有参与过菊田家的事务，没有得到过家族认可，从到尾被姐姐当卧底培养并且换了份考入警校的自己，在对面这个人的面前被剥光了，什么都不剩。

        “敦君，我喜欢你！”

        但……

        太宰的问句里并没多少疑惑的成分，而是在陈述一件已知的事实。

        “我一直在想以敦君的实力，为什么迟迟都无法接近菊田本人。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谨慎到这个地步？”

        “是想起什么了吗？我应该算是个不错的聆听者吧。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哦。”

        女孩猛地抬起，目光中的震惊难以掩饰。的战栗让她踢翻了脚边的水瓶，清澈的水在清灰的地面画出一蜿蜒溪。

        男人愉悦地想着。

        必须要尽快结束才行。

        “你说菊田为什么要把你这个‘至亲的庶出妹妹’送到敌对阵营中当卧底呢？连父亲的姓氏都无法被冠上的月岛小姐。”

        “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要喝水吗？”

        ※

        低俾睨着女孩不停地呛咳，好像连肺都要从嘴里吐出来。

一家便利店，也买不回最初那份便当的味。

        他的心情太糟糕了，没法按照过往的习惯去慢慢拷问他的犯人。

        灿烂的笑容绽放，是夏天的热烈。

        “月岛喜欢的人，是敦君吧。很抱歉呢，让你们分隔两地。”

        “高濑会的……「白色死神」？”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可以透给你。相信你有在樋口那边听过「白色死神」这个绰号。”

        “敦君……我……”

        据她被绑架的时间点，难是带着那两幅画从港口返航的途中就已经……

        “嗯，相信他的本名，你也应该有印象的。”太宰稍稍停顿了一下，语调下沉，缓慢地说，“中岛敦。”

        太宰嫌恶地放开了她，甩了甩手。

        ※

        重复了一遍的名字像一剂肾上素刺进血脉。

        “那是因为你啊！月岛。是你告诉菊田

        太宰凝视着她一切的变化，微微勾起角。

        只是沉默并不能阻止男人的行动。太宰走了过去到她面前，手指扣住她的下颚迫她抬起看着自己，单手拧开瓶盖，冰凉的清水倒下，冲进她的咙里，一些呛进了气，导致她开始咳嗽起来，水从嘴里溅而出，弄了他的手和袖子。

        太宰开玩笑似的说着，把吃完的便当盒放回了袋子里，拿出了矿泉水瓶子。

        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已是覆水难收。

        垂着脑袋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的女孩子只发出了细微的息声，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什么意思？”

        梓的母亲是父亲的下，自己则是意外怀孕的产物，母亲在那个旧时代黑家族里被唤贱妾，没有任何地位。自尊夺走了不堪屈辱的母亲。父亲视她为无物。家族上下只有同父异母的姐姐会在私底下的时候对她温柔以待。

        对着镜子终于说出口的话让少女如释重负。

        太宰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顺着她的疑惑说：“关于我在那辆车上的三个人之中，怀疑你却没有怀疑芥川与樋口的事，你就当是我的直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