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有点像在说笑，可声音却很干涩。作为和苏芷北最早认识的人，自从她修炼双修心法之后，奚夜就一直在被动地接受，接受唐玥，接受分离，接受一切他曾经无法接受的关系。苏芷北再说任何“对不起”，都显得那么单薄和绝情。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所以我很生气！”奚夜本没听她的歉，轻轻给了她一个爆栗，“每次都是我问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怎么你从来不问我？”

        苏芷北自知理亏，认怂：“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再那么频繁地往外跑了。”

        此时，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倒还敢恶人先告状？

        想到这里，苏芷北打了个冷战，告诉自己：林异虽然本嗜血，但并不是个彻彻尾的恶魔。她拿自己的命起誓，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永远也不。

        林异眼神里的失落一闪而过。他好像不会与姐姐相，盲目的亲吻只会令她感到厌烦，而自己满腔的热情却无释放。他难得地嫌恶自己的行为，这么初级，这么毫无意义。

        接受当然更为容易，至少林异开心了，不会出什么惊人之举，自己的修为可能也会提升，但日后若被人知晓，或者圣战时走漏了什么消息，后患无穷。不接受一劳永逸，却不知林异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真的受到刺激屠了云霞派？

        林异很听话地走了出去。他可能要花些时间，才真正知该怎么。

        他发现嘴是苏芷北的弱点，少女异常的反应像是一把火在他的心里燃烧。他觉得自己应该有某种方式把这团火释放出去，但他找不到门路，只能用尽全的力气把苏芷北压在墙上，不断地亲吻磨蹭，好像要把她进：“姐姐……”

        “可以……了吧……”苏芷北终于挣脱了林异的束缚。怎么会有人接吻能接十几分钟？他真的没有把她当作是个可以化了的棒棒糖在对待吗？

        苏芷北的房子早就下了禁制，除非特定人员，连门都进不来。肯定又是哪个坏心眼的男人，大半夜偷偷摸摸跑到她房间来了。

        “想你呀。”奚夜掸了掸长袍，撑着窗棂一下子跃进了房间，潇洒至极，“每次你回来的时间都好短，总是出门出门出门。”

        奚夜吓了一：“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那么奚夜，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少女忍不住抬手抚上了他的眉眼，和当年并无变化，若说有差异，大概是少了一分戾气，多了一分平和。

        （得了回复留言偷懒症，接下来大概会上一波肉）

        这是有他气味的姐姐，专属于他一人。

        苏芷北恶狠狠地支起窗，探出正对上窗外人的视线：“干啥呢？”

        “我还没问你怎么突然半夜从我院子里冒出呢！”

心吗？”林异察觉到她的变化，兴奋地咬着少女的，“我在让姐姐改变。”

        “够了，你应该回你的房间了。”苏芷北指着门口，慌乱拭着嘴角的涎，不敢看他。

        他们谁不是承担着自己的艰辛，一步一步迈向对方呢？

        目送着林异越走越远，顺带关上了房门，苏芷北长舒一口气。她也还没想好应该怎么面对林异，如果男人真的是那种意思，她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奚夜握住她的手：“我过得很好。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曾经下过云霞山，在各地转了十余年。虽然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却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人。我抢过灵宝，被人追杀过，去过拍卖行，也交过朋友。我在山下的时候就想，这么广阔一片天地，你连其中也无可厚非。”

        深情永不被辜负。

        此时此刻，苏芷北才惊觉，原来自己对他人的爱从来只被深藏，而不消散。哪怕时间再过千年万年，她也还是会再反反复复爱上同一个人千百次：“我从未放弃爱你，也从不停下回来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