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她偏躲开他落下的吻，正色，“我善变得很。”

        她兴致很好，手肘推了推侯卿，示意他过去一点让自己弹一曲。她调好琴弦，稍加思索，琴音一起，歌：“瑶台有青鸟，远食玉山禾。昆仑见玄凤，岂复虞云罗。⑥”

        侯卿无声地笑了笑，出神地瞧着落在她脸颊上的春晖，白玉似的侧脸在日光下褪去凌厉的锋芒，显出几分温的模样，柔和风雅。

        四海逍遥，名山归隐，从此不用忧虑人间的罗网……也许他已经不到了罢。扁舟泊岸，羁鸟归林，夏蝉落枝，心之所钟之才是他安之地。

        修长的手指穿进她的发间慢慢梳理，他轻声问：“我帮你梳起来？”

        李云昭看了看他的发，放心地让他来，过了好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越来越重，摸索着从发间出一大把步摇和镶嵌着大片美玉的梳篦，艰难问：“你这是在什么？”

        她今早穿得确实是常服，但也不需要这么繁复的装扮……这些首饰好像也不是她自己的，不知他是从那里买来的。

        侯卿满脸无辜，从怀里取出更多还没来得及插在她发间的首饰。

        李云昭：“……”

        她盯着他看了一阵，伸手住他嘴角向上一提，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她笃定：“你有心事。”他事一向出人意表，但她总能分得出什么对他来说是正常的，什么是反常的。侯卿他有一点呃……她努力思考，把“黏人”换成了“热情”。

        他轻轻握住她在自己面前摇晃的手腕，轻柔得像拈起一的花，“没什么事……好罢，我和焊魃来的路上，听说李嗣源的军队节节败退。”

        那两个人就快来了。除去苗疆那一段如梦似幻的日子，他似乎很少有和她独的机会，真是时运不济。单打独斗，他依然逊色李茂贞半筹，如果算上李存勖……不，李存勖绝对不会帮着李茂贞，他更可能同时挑衅他们两个。

        李云昭高兴：“自当如此。”如果哥哥和存勖两个人都对付不了一个李嗣源，他俩这年纪就算白活了。

        侯卿平静地笑了笑，是想为她高兴的，可惜他对人不对事，笑得实在没什么真心实意。他飞快地进入下一个话题，“还有一件事，等战事结束我还没能解决的话，大约要请你出手了。我找不到萤勾了。”

        萤勾不在洛阳，谁也不知她现在在哪里，就算去问李嗣源估计也得不到一句实话。以她的武功和阅历，侯卿本来不会担心，但如果恰恰碰上不着调的阿姐……他顿觉疼。

        “萤勾……李嗣源扣不住她，你无需太过忧心。”李云昭不知萤勾曾说的“治病”的法子是什么，听他一提便也有些记挂这位古灵怪的尸祖。

        来点没品五代换新三国笑话：

        小兵：主子爷，主子爷，小人去长安献表，结果被人打了！这是上将军朱温给主子爷的回信。

        李克用：（展开书信）我上表唐帝，让他封我为晋王的事，长安已经回消息了，竟然不许！朱温是看我在河东日益强盛，才故意驳回我的请求！怎么样，列位诸公，议一下吧。

        李存审：(大声）国贼朱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