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听闻少年和莫布小子去山上采蕈子涌起的闷沉之意，在此刻蓦然消散。

        莫布点：“必须多留份心眼，偷鹅的贼人一般不会把它宰了吃，而是想拿去卖了换钱。”

        林殊文:“……”

        少年脸庞微红，默默咬着山捻子，不自在地移开眼，点不是，不点也不是。

        为此，许多哥儿除了打理家中比较简单的农事，想挣钱，只能点女工的细致手艺，织布卖衣，奈何这些他都不会。

        第26章

        他不能光靠念书挣严家的钱，还想另谋一份活儿用以生计。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严之又笑一下，问：“像这样?”

        为此，农民会把自家瓜田看得死死的，防止被人偷了去，林殊文的瓜田之所以平安无事，多是因为地主的田就在旁边，地主是这一带的衣食父母，没人敢得罪。

        严之收下少年的好意，林殊文自己也吃了一颗，眼眸弯弯的：“好甜。”

        严之：“是吗。”

        林殊文没有力气，无法像莫布那样给人干活儿，且多数雇佣的人家很少招哥儿重活儿，更不招女人和小孩力气活儿，容易引来闲话。

        送走莫布，午后彻底闲下来的林殊文拿出在城里买的簿册，打算手写一些诗文，或画几本册子。

        他把手抬起，放到脸颊比划一下，了个比较严肃稳重的模样。

        严之忽然一笑：“的确很甜。”

        “既然如此，”严之把两盏灯放下，“夜里若想写字看书，或雕木，就用这盏灯，蜡烛光暗，容易伤眼睛。”

        林殊文比划完神情，点。

        林殊文打开布帕，抓起一手山捻子带去井边洗。

        种西瓜需要条件，其他地方不论，就论八宝村方圆数百里的一带，瓜苗很容易被雨水淹死，不光如此，上缴的税也不少。

        林殊文忙将门打开，严之提灯踏入，越过小院，瞧见屋内摘写的簿册。

        他洗了养鹅的盆，重新换干净的水，莫布也来帮忙。

        一只大鹅能卖七八百文，不是谁都养得起的。

        “严爷？”

        林殊文试了试从井口打水，借着木轮收绳，不用太费力气就打了一桶水上来。

        是以西瓜价钱不便宜，种出西瓜的农民，往往都选择把西瓜买给门富裕的人家或王公贵族，想多挣点钱。

        少年目光着真挚的期盼：“严爷，尝尝？”

        莫布午后还要回家里帮忙，不能久留。林殊文抱起一个西瓜让对方带回家吃，莫布扭了一会儿才拿走。

        又：“我一早和莫布上山摘了好多蕈子，云耳和竹笋，回来的路上还装了一兜山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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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林殊文什么都不知情，素白的小脸对着严之，渐渐停止笑意，握着山捻子连忙又咬了一颗。

        莫布帮他把院子的门关好，林殊文放了竹筐，用钥匙开门后把圈外屋内的小鹅小鸡带出院子，让它们跑一阵，竹栏也重新放回院内一角。

        林殊文抄了一会儿书，又跑去将菜田的土翻了翻，打算明日下种子。

下的钱结给师傅们，闲聊两句，各位师傅又忙着给下一家打井。

        莫布:“等鹅再大些，就可以放它们去河里游，村里养鹅的人很少，最好在鹅脚上个标记。”

        林殊文把簿册展开：“写完想拿去试试看能不能卖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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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殊文问：“会有人么？”

        “严爷，你笑起来分明很好，可为何平日总是这样。”

        一墙之隔，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我来看看你。”

        门外来了人，他没有轻易开门，凑近问：“谁?”

        严之问：“要不要继续写。”

        “这是？”

        无意之间打开的话，林殊文被男人眉眼扬起的笑容引，霎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郦国文人地位高，周围极少人识字，林殊文还不知这些手写的册子能不能卖出去，但总要试一试。

        于是林殊文听取莫布的建议，在两只小鹅的右脚掌相同的地方刺了个极小的，需要抱起来仔细看才能发现。

        时节暑热，听闻这些大门还都吃冰镇过的，冰块也不便宜。普通百姓只能梦里想想，平常农留一两个西瓜自家吃已算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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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有个好，万一有人起了贼心把鹅偷走，可以当场用证据证明鹅是自己的。

        林殊文把两盏灯收好，沏了茶递给严之，刚坐下，止不住微微翘起角。

        林殊文点：“嗯。”

        严之不解，看着少年陡然有了心事的模样，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