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胃口小，几串下肚就光和羊不吃肉了，细嚼慢咽地咬着切好的果子。

        他勉强打死神，心里还惦记着方才的一些话。

        林殊文支支吾吾，盖弥彰地喃喃:“困了。”

        林殊文也不挑，拿了一串肉，照着方才严之的法子，浅浅涮层料，继而将肉串放在铁钎上。

        严之立在门外低叹，为少年的好梦欣，又无端有些遗憾。

        严之看着他:“殊文可想过跟什么样的人成亲。”

        严之示意他不必紧张，且鼓励他再试试。

        严之看少年停下，晚风起对方脸颊一侧的落发，吃相文静，嘴角不沾什么油渍，胃口浅，但他停下严之自然没有再强迫继续吃的意思。

        肉串“滋”的一声，旁边几串先放的肉已经冒出油香了。

        比梦到严爷还要叫他心虚羞耻。

        “严爷，我……我没有答应李家的求亲。”

        严之逐串翻起，继续涮酱料。

        暮色四起，院里起了灯，穿廊风清凉舒适。

        于是林殊文又拿起几串肉试着烤，烤出来的成色不尽人意。

        至少都该像严爷这样的……

        严之招呼少年到边的凳子坐下，叫他拿几串想吃的肉和菜。

        又问:“要不要试试。”

        “王婆婆突然上门说那些话，我也不知晓如何回应，但若想我答应婚事，定是万不能同意的。”

        事让人抬了燃烧的火炭送来，慢慢将炭块置于烤炉底。

        进了收拾好的客房，本想装睡掩饰心迹的少年很快就睡着了，连沉闷而起的几雷声都未能把他从梦里惊起。

        他恍惚:“若非两心相悦，怎能许诺终大事。”

        摸过母羊，喂它们吃了一会儿青草，林殊文跟着严之去另一座院子。

        他的目光放在瓷盘里码放整齐已经切好的肉串上，心想这跟直接放在火上烤熟的方式似乎不同。

        用于烤肉的烤炉已经让人推进院中的凉亭之下，以铜制作的烤炉呈方形，分为上下两层，炉子两各有一对方形扣，用于插铁钎放肉串。

        饭饱的林殊文昏昏睡，眼有些抬不起来。

        林殊文又困又累，严之叫人收拾了房间，:“下了雨不好走，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可好。”

        可两心相悦该是如何的，纵然林殊文自幼念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殊文坐在铁架前，其他人都下去了，留下他和严之独。

        云浮在天上，人不是神仙，怎么能知云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坦率直言的话叫林殊文无措，对上男人的视线，更是心慌。

        林殊文翻翻自己烤的肉，发现有一面焦了些，连忙朝男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林殊文吃着肉串，腻了就饮几口羊。

        底有条状镂孔，下层为四条低矮的四蹄足底座，上层用于盛炭火，下层则用于承接炭灰。

        料涮得不多，嗅起来却很香。

        林殊文不需要他陪了。

        他咽了咽嗓子，想不出要成亲的人是何模样，但所说一概不知，并非如此。

        少年了困倦的眸子，懵:“不回去了么。”

        入夜就飘起了微雨，落在四周的雨声愈发彻响。

        严之递给他一盘烤好且慢慢凉了的肉串，又把整碗羊放到他手边。

        闻言，林殊文手不知怎么摆了。他连连点，又小声开口:“要。”

        林殊文睁大眼睛，严之：“这种烤肉的法子在京都、郾城较为盛行，寻常人家多数还是用火烤。”

        严之拿起几串肉，肉块涮了层料放在铁钎上，火炭刚烤，立刻冒出“滋滋”的声响。

        念刚闪，心愈发剧烈，连指尖都悄悄颤抖。

        肉串上还涮了浅浅的一层蜂蜜，烤出来的肉色泽金黄，看起来甚为可口，引人食指大动。

        严之:“先放在一边，等凉了再吃。”

        又迟缓地点了下。

        问完自己羞赧地笑了下。

        石桌整齐放了几盘肉和菜，酱料都用罐子装盛。旁边还有几碟沾着水珠的果子，有盛在碗中的新鲜羊。

        斜阳西落，凉风习习。

林殊文侧站在羊侧，眸子一抬，眼神竟然与羊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