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汤捧到饭旁边：“先和半碗汤。”

        人呆呆的，不知出神想些什么，脸倒是红得很。

        右耳响起低沉一笑，林殊文呆呆看着男人眼眉和边化开的笑意，自己也跟着翘起嘴角。

        林殊文轻轻“嗯”了声，还解释：“说了要伺候你。”

        林殊文小脸一红，把束在睡衫下的细细腰杆直。

        他轻轻将门合上,  托盘送到桌前。

        林殊文自觉他能把人照顾得不错，愈发心满意足。看严之吃了会儿饭，起往屋内跑，从红木柜的第四层取出盒子，里面装着严之用来剃胡的刮刀。

        他取出刮刀拿去隔不远的澡房，见事把热水备好，靠近澡池试了试水温，蒸腾的水汽将他一张脸熏得越来越红。

        他双手撑在下巴上，说话时嗓子有些闷。

        严之眼也不眨地注视他，林殊文赧然，推了推汤碗，轻声：“汤碗在这，你看我什么……”

        严之淡笑，出解衣的姿势。

        源源不断浮起地水汽弄得周围白雾缭绕，林殊文起初还能心无旁骛地给男人洗，直到眼睛逐渐适应澡房的环境，眼前的水雾似乎渐渐散开。

        “很舒服。”

        “都听宝宝的。”

        林殊文还亲自准备严之即将更换的衣物，墨色宽且舒适和的睡衫，拿起另一件更为贴的衣物时胳膊颤了颤，嗓子眼下意识吞咽了几下。

        “最、最里面那件你自己解。”

        严之：“殊文才病愈不久。”

        “这样抓会疼么?”

        严之微挑长眉，将要解开外袍时，扫了边上那没离开的影。

        严之笑着应：“好，听宝宝的安排。”

        严之拿起搭在前的澡巾拭，林殊文坐的板凳就在后边，视野不偏不倚地落在对方拿走澡巾方才遮盖的位置。

        往日严之伺候过林殊文沐浴，尤其在两人亲近之后，不分彼此，可他从未让对方如此照顾自己。

        林殊文举着托盘进门,  余光瞥见椅子上的男人就要起，连忙制止：“严之,  你别动。”

        他低声唤：“殊文。”

        林殊文挪着步子靠近，声音轻颤，慢吞吞：“我替你宽衣……”

        林殊文拎了张板凳坐在澡池旁边，把严之的木簪小心取下，用热水往发后和宽阔结实的肩背泼了泼。

        林殊文眼疾手快地用腰往严之抬手的方向挡开，严之被少年突然利落捷的反应弄得好笑，干脆顺了他一回意。

        识破这份意图，没多衡量，既然少年想，没有拒绝的理。

        宵夜口味稍淡，有饭有汤，三蒸炒的小菜，摆好菜碟，林殊文盛了碗饭放到严之面前，又拿起汤碗舀汤。

        他手一抖，心的那阵热直接涌向嗓子。

        坦然温和的回应，一下子就化解了林殊文的羞赧和别扭。

        隔着浮起的水雾，少年的脸看起来愈发像个红透了且柔的桃子。

        “那便辛苦殊文了。”

        汤加了山姜片，可以很快地起到驱寒效用。

        林殊文明显想在他洗澡时搭把手。

        无言相视，直教严之一阵心动和心。

        虽然严之目前还看起来很稳定，可……

        严之抬手，余光里少年如葱般细白的手指从背后绕至腰前，解了腰带，除了衣袍，片刻后继续开口，细弱蚊鸣。

        少年猛地回神，连忙跑到门后把门关好，自己却没出去。

        严之抬起双臂搭在澡池边缘，神情松弛，感受少年柔的指腹轻轻穿过发间。

抬，主动接过托盘：“屋里的事我来就好,  严爷刚回来,  舟车劳顿,  在澡房备好热水,  饭后就用。”

        “好。”

        他拿起胰子往手心抹匀，又去抹严之的发。

        待严之吃完饭过来，林殊文从置放衣物的屏风前背回，盖弥彰地解释：“水温很热。”

        他一边布菜一边盯着严之：“过去总是你照顾我居多,  此时就让我伺候你吧。”

        “我叫事备热水了，吃完以后过一阵就去澡房泡个澡。”

        严之不出赶人的举动，哭笑不得地问：“要留下？”

        事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