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凑近，被林殊文拎的田鼠吓一。

        不钱猫有没有听懂，林殊文拿起一块布，攥着田鼠尾巴，转走去别的院子。

        林殊文轻声问：“吵醒你啦？”

        严之接过鱼篓，份量不轻，遂：“今日就到这，回去吧。”

        扎起脚和袖口，林殊文跟在严之边踩着泥潭，他拎鱼篓，严之负责抓，合得还算默契。

        瞥见钱猫没再跟来，他把田鼠放下。

        宅子按时清扫且置放药包，很少受蚊虫蛇鼠的侵扰。

        觉察那一物的变化，林殊文脸热，悄声：“你、你……”

        听到地主爷跟小林先生在这块水塘，又陆续赶来不少村民。

        林殊文拎个鱼篓，唤上严之一起过去。

        翌日清早，天没亮村民就放水开塘，养了好几个月的鱼了，家家都抓鱼。

        朱掌柜给林殊文回信，说他上次的那把带尾羽的木梳颇受客人喜欢，要他制几种样式，价钱好商量。

        于是上岸，就着小塘里圈起来的水洗手洗脚，应了村民的招呼，牵手离开。

        林殊文闷闷应：“哦……”

        林殊文脸贴在严之泛热的脖子一侧没动，感受轻轻袭来的凉意，迟疑问：“不继续么？”

        严之拍了拍他裹在凉被里的肩膀：“又睡不着了？”

        林殊文双手掂了掂：“有十条了，够吃好几日。”

过去帮林安贵打理林家，得好遭人怨，不好更容易结仇。

        林殊文无言以对，门梁上传来“喵”一声，却见钱猫对他直晃尾巴。

        严之拿他没辙，先到不远的澡房冲凉，再去厨房要来一碗安神茶。

        事连连点：“好。”

        他们心里想：地主爷跟小林先生，踩着泥塘抓鱼都那么有默契，连背影看上去都分外相，感情真叫人羡慕。

        夏将至，天慢慢热起来，春衫褪去，换上凉爽轻薄的夏衣。

        严之侧目：“可还拿得动。”

        挑好木材，便又开始没日没夜的抱着木和刻刀，时常被严之看着吃饭，吃饱之后休息一阵，才放他继续忙。

        林殊文想起田鼠应当是钱猫拿来向自己报恩的，便：“我收下了，谢谢你，但下次无需再抓任何老鼠回来，家里有粮食。”

        时节渐热，林殊文变得比较.感，夜里浅眠，在严之怀里睁开闭起的双眸。

        他借着从灯罩底下散发出来的幽暗光线打量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庞，抿亲了亲，下一瞬，与对方深邃漆黑的眼眉对上。

        他就是不留意碰到而已。

        又过半晌，他闷闷：“还是很大。”

        “院里进了那么大只老鼠？”

        此生，还是不要再相见才好。

        ****

        陆续有些村民来这块水塘，瞧见了，没敢大声嚷嚷着闲聊，而是抬眼悄悄看。

        这日午后他准备去田边锄会儿草，甫一开门，就见门口外躺着一只硕的田鼠，已经断气。

        他们不像其他村民那般抓鱼后多数卖去仅留一些吃，自己吃的，已经足够。

        林殊文羞愧：“那就不碰了。”

        照旧按村里延承的规矩，只抓大鱼，小鱼放生。

        他伸手碰了碰，旋即被反握。

        他们交接耳:“真羡慕啊。”

        有时眼睛累了，林殊文会出门走走。

        “钱猫带给我的。”林殊文扭张望，小声，“我带走田鼠佯装接手了它的好意，麻烦您悄悄把田鼠埋了吧，别让它看见。”

        于是林殊文成日闭门不出，画了图纸，自己看过，又叫严之来看，询问对方的想法，再加以改善。

        严之念林殊文这几日夜里睡不安稳，并未像之前那样用亲密的方式让他入梦，稍稍后退，拿起把蒲扇摇了起来。

        严之一手单提鱼篓，一手握紧林殊文手腕，直到两人背影远去，村民这才继续抓鱼。

        “宝宝，几日来你在夜里睡不安稳，瘦了些。”

        两人在山脚附近的水塘捞鱼，此人还不多，都集中在最大的那几块水塘周围。

        ******

        伴随落下的话音，他把脸贴在严之肩膀，不小心蹭到一物。

        林殊文：“兴许白日睡得久，”一想，又，“过去时节转变都会这般，没有生病。”

        严之吻他额：“闭上眼睛，明日起多喝些梨汤，清热降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