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存想了想，回答说：“我很喜欢那种跑步时候什么都不想，又好像什么都在想、可以有无数种假设方向，让思维自由穿梭的感觉。”

        “嗯？”应存的脖颈上还带着一颗汗水，他轻轻疑问了一下，伸手将唐萦从座椅上拉起来，问：“为什么？”

最羡慕应存的地方。

        哪怕是后世享誉全球、被光荣载录进教科书的爱因斯坦，在他接连发表“量子论”、相对论的那一年，他也只是一个专利局里的三级技术员，拉扯着家庭，在工作之余点研究……

        “好，去，我又没说不去。”应存笑着垂眸将手臂从唐萦的手中抽出来，轻轻牵住她的手。

        两人一走下台阶，在逐渐上升的白日气温中，往公园外走去。

        等应存跑完了步向她走来时，便忽然望向他提出说：“阿存，我觉得你肯定也很适合学习箭。弓箭的箭，霓虹（日本）的那种。”

        唐萦拍了拍屁上的灰，说：“因为我觉得很符合你的个啊。”她反问：“那你为什么喜欢跑步呢？”

        她补充：“围棋一样，跑步也一样。”

        唐萦觉得自己真是不错，一下子便想通了很多事情的关键。她偏冲应存笑起来，双眼弯得像两枚月牙，边的两颗梨涡似乎也在洋洋得意。

        唐萦坐在郁的树荫下，看着地上细碎的光斑，任思绪漫无目的地动着。一会儿想到这里，一会儿又想到那里。

        所以唐萦一直都觉得，这世上很多事情，应存应该只用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无论什么都能成功。就像迄今为止，他所过的人生一样。

        “也许我本来就这么坏，是你把我想太好了。”应存无所谓，又摸了摸唐萦发的脸颊。

        应存便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

        没有谁是在一个年龄段里不功成名就，人生就宣告结束了的。

        她羞恼地推了应存一把，控诉：“阿存，你变坏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这样太过轻易就能得到一些世俗意义上成功的天赋，其实很多人都对此评价不一。

        没想到好好的说着正经话题，也能一下子就被应存拐上高速路，唐萦薄薄的白皙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透的胭脂色，耳朵都在发热。

        趁幽静的林中小径暂时无人经过，弯腰亲了一口，问她：“萦萦，渴吗？早餐想吃什么？”

        唐萦眨了眨眼，眼里带上了跃跃试的惊喜，“阿姨今天不来吗？那我们去吃灌汤包吧！蒋苒说这儿附近有一家灌汤包，可好吃了。”

        唐萦肯定一拍手，“这就是啦！箭术的髓，也并不在于最后要击中箭靶，完成裁判给出的高分判定。我觉得，它更像是一种，通过一些看似重复枯燥的肢行为，使人进入极为专注的状态，锻炼神，从而进入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状态里，去感知自我。就像……就像你喜欢的另一项运动，攀岩，其实是一样的。”

        他总是可以很认真地对待一件事情，轻易地进入“心”状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声音中，找到最准确最合适的那个答案。

        她贴着应存的手臂撒，“阿存，去嘛――我们都起这么早了。”

        也七嘴八为应存规划了各种路，连观里的长见了他也说有悟，如果愿意，可以考虑修。

        微微俯低下来，贴在唐萦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跟你爱也一样。”

        唐萦对此没什么意见建议，比起应存的父亲听见他拒绝去申美国的大学后，气狠了大骂他浪费天赋、浪费生命，她几乎是对应存未来发展毫无看法的，只希望他随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