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灯的客厅里，一切都蒙上一层灰蒙蒙的夜色。

        这两年，随着他攀岩技巧愈发娴熟，基本已经不再怎么受伤了。

        看着唐萦眼里盈盈的泪珠儿就像是快要掉下来了，他又忙再哄：“没事的，宝贝别哭，好吗？”

        “不疼。”应存说。

        “别哭啊。”应存实在没什么哄人的技巧，用拇指一颗一颗替她轻柔地掉脸上的泪珠。低亲了亲唐萦白净柔的脸颊，吻在眼角，“眼泪怎么还越哄越多了。”

        “骗人。”

辆车停在门口的时候，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唐萦看着他缠着纱布的小，还有刚刚没注意到的手肘的一块纱布，带着哭音的声音刚说了两句，便突然哽咽起来。

        唐萦紧紧抓着应存的手，看他去打开了空调和空气净化，然后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应存便伸手来抱她，托着她的一把抱起，要她坐在自己上。

        唐萦担心蹭到应存的伤，小心翼翼地合着迈跨过去，坐在他的上。贴着他火热的躯，像是有了安全感般，埋将眼泪都蹭到他衣服上去。

        应存被她小猫似的动作逗笑，伸手梳理了几下唐萦半干的长发，便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扣着人的后脑勺，在朦胧的黑暗里低寻上她的，轻轻地、思念地、安抚地亲吻。

        可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唐萦的鼻腔里便是一阵酸楚袭来，眼泪反而控制不住地啪嗒啪嗒掉下来。

        其实应存以前也很常受伤。

        注意到应存在坐下时，膝盖片刻的迟缓，唐萦抬眼看着他问：“疼么？”

        他在接攀岩之前，爱好是板。那更极限、更刺激，唐萦每次都害怕他一个不慎把自己摔进医院。偏偏应存又喜欢些挑战的尝试，总是弄得上淤青带伤。

        后来她看见一则手在玩板时摔断了尾椎骨的新闻，实在哭得厉害，应存便渐渐减少了玩板的次数，转投攀岩门下。

        唐萦皱了一下鼻子，红红的眼睛委屈地看向他，“我怎么知。”

        纠缠过柔清甜的齿，又去亲了亲她被泪水濡的睫，在额落下一吻，抱着人说：“没事的萦萦，运动会受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划了条口子而已。”

        但偶有一次的带伤，还是叫人这么放心不下。

        应存便继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慢慢说：“萦萦，这世界上也有不受伤的办法。不去试就不会受伤。永远待在原地，不去任何突破与挑战，就这样维持着一个舒适区内的安全水平往前走，就绝对不会出错、失败。但是我们不能只是这样，对不对？”

        门窗没来得及打开通风，空调也还没有开启。室内的空气闷黏腻，油一般黏在上，好似走进了蒸笼之中。

        唐萦不说话，摩挲着他手肘纱布的边缘，垂下眼睫，将靠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