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床那只棕色的绒小狗，在它简单的豆豆眼里，看出了同尚清如出一辙的挑衅笑意。便愤似的狠狠在绒小狗脸上砸了几拳，将它凹进去的脑袋死死勒在臂弯里。

        在床上折腾一番，她就这么搂着绒小狗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岑有鹭一脸震惊，对于自己梦到了他这件事完全无法接受――这也太晦气了！

        只有另一个人例外。

，然而还是乖乖睁开眼睛，回答：“在聊艺术节的班级表演。”

        然而岑仲多嘴了一句，反而让岑有鹭憋着气跟他犟起来：他说别上心，岑有鹭就非要琢磨出点门来。

        不疑有他，岑仲低低嗯了一声，对她学习以外的事情并不关心，只是习惯地嘱咐一句。

        他自言自语地表演完独角戏，本没有和岑有鹭互动的想法。撑着桌角轻松一跃，翻过横七竖八的桌椅就要往会议室外走去，动作快得像是在逃难。

        白色桌椅三三两两凌乱地摆放，和她下午开会时的布置一模一样，只是原本坐在上面的人都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只留下一片诡异的空……

        “靠，怎么又……”他面无表情地又撇了她一下，眼神在岑有鹭宽松的睡衣领口出的雪白锁骨飞速扫过，叹口气，“真是畜生。”

        “受死吧！”岑有鹭怒吼。

        如果岑有鹭去基因检测，一定能在某段基因序列中找到“万事都要和尚清对”九个大字。

        他还是穿着分别时的灰衣黑，原本只是懒散窝在座位上。直到看见突然出现的岑有鹭，像是遇见鬼一样猛地起来，吓得岑有鹭都跟着一抖。

        梦里的尚清温和很多，却也莫名其妙很多。

        意识清醒的下一秒，岑有鹭又回到今天让她受够了气的会议室里。

        “别一门心思扑在那个什么表演上，艺术节一完就是新的月考了，不要掉以轻心。”

        少年有感回，剑眉压得很低，面容逆着光晦暗不清，只有一双瞳孔幽幽地泛着光，像是盯上猎物的狼。

        如果岑仲不添这句还好，岑有鹭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和黎允文骂几句，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睡熟的岑有鹭哆嗦了下，裹紧了被子，淡粉的咂巴一下，在梦中还不忘糊糊地谴责那个扰她好梦的罪魁祸首。

        没关严实的窗呼啸着往少女的房间里灌进冷风，银色的月华勾勒出一个立的轮廓，防蚊的纱帐簌簌抖动。

        明明一句重话都没说，却让岑有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但要是岑有鹭能被这点气势吓退，她就白得“公主”的诨名了。

        她一会儿在脑海中飞快地过滤适合改编的剧本，一会儿又发散地构思起舞台剧的选角、音效、灯光，然后开始畅想自己作为导演的结束感言……

        岑有鹭瞪大眼睛，努力显出自己的威严，手指攥得更紧，将尚清的领口往下拽出一大截，出小半个微鼓的

        动作快过脑，在她脑子转过弯之前，手已经条件反地迅速拽住了他飘扬的衣角。

        “尚清……”

        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纱帐细小的孔眼钻了进去，一路进她的梦中，那是一场关于春天的梦。

        然而与她的略微惊讶相比，梦里的尚清反应就大多了。

        计划中崩殂，岑有路崩溃地把发抓成鸡窝，从牙里挤出一句，“尚清！！！”

        “尚清？！”

        回家匆匆写完作业，计划好的教辅岑有鹭一页也没，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冥思苦想艺术节的班级表演。

        一片轰然，高瘦的少年站在杂乱中，沉默地重重看了岑有鹭一眼。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之后痛地了眉心。

        -

        烦闷的燥火被这句话助燃到端，岑有鹭压着子答：“知了，爸爸。”

        尚清裹在休闲下的小没轻没重撞倒自己的座椅，又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地带倒后一大片。

        乱七八糟地思索一通，岑有鹭突然想起自己的舞台剧今天才被尚清在班委小会里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