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全暗時，清茵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公寓。她推開門，樓間的黑暗像水淹沒她。她一抬頭，看見樓梯轉角站著一個人，穿著素灰色的帽T與口罩，頭壓得低低的，看不清臉。

        「不是不要你！是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還是止不住，一滴滴砸在地上。她嘶啞著對自己說：

        清茵抱著她，眼淚止不住地掉。她捧起墨墨的臉，手指顫抖地掉她的淚。

        墨墨埋在她肩膀上，淚水浸濕她的衣服，體顫得像要碎掉了。

        「我們得走了，還有行程。」

        片刻後，那人微微抬頭，清茵看見一雙紅腫的眼睛——是墨墨。她的眼眶盈滿淚水，口罩下的顫抖著，低聲說：

        「我以為你過得很好，我不敢靠近。可是我錯了，我應該早點去找你。」

        那聲音啞得像被砂礫磨過，清茵愣住。看著墨墨摘下口罩，淚水過她的臉頰。

        清茵的抖得說不出話，眼淚猛地湧上來。她搖頭，幾乎是喊出來：

        河允僵在原地，手指攥緊風衣邊。保鑣提醒她：

        「醒醒吧，墨墨不會回來了??」

        她了鼻子穩住情緒，一邊走上前，一邊從包裡掏出手機，主動遞出去，很認真也很堅定的說：

        「我已經把定位刪了，你離開那天，我把之前拍的照片也刪了。我不會留下任何東西，也不會再打擾你。」

        她明明早知的。

        但為什麼她的心還是這麽痛呢？

        但清茵認得出來，那個人是河允。

        「我在你帳號裡看到的，全是豆豆的照片??牠的日常生活，牠的玩，牠睡覺的樣子。我是你的第一隻貓，但是連一張合照都沒有，一個紀錄都沒有。你說你最愛我了，可是你把我從你人生裡刪得乾乾淨淨。」她的聲音破碎得像是哀鳴，「我不是你的貓嗎？我陪你熬夜，陪你哭，陪你失眠。但你還是不要我了。」

        她衝上前，一把抱住墨墨，緊緊地，像要把她嵌進自己的體裡。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還是??你把手機拿走吧？」清茵想了一下，「明星很在意隱私吧？我可以讓你們檢查，電腦或是碟什麼的，你們都可以拿走，沒有關係。是我想太少了，造成了你們的困擾??」

        「你是我的一切??我不想是戲裡的誰，我不想是河允，我想只是你的墨墨。你都沒有來找我，你明明就知我是誰??我以為??你忘了我。我以為我只是你短暫的替代品。」

        她咬，看著清茵消失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痛色，卻只能轉上車。

        「你??連一張都沒留嗎？」

        對方沒接手機，沉默得像一座雕像。

        「我不要光鮮亮麗的生活。」墨墨閉上眼，任由淚落，像終於等到一句能讓她停下腳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