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看向他，还是那居家服，不同是了眼镜，刚注意到手里还拿着平板，便猜测沈淮禾是在工作，“不用了，我就是想来给沈教授送点东西。”宋衍摆摆手然后去摁按钮，电梯从一楼上来，等待的过程莫名有些尴尬。

        下午的时候，门铃声突兀响起，沈淮禾拿着平板疑惑来人是谁，起刚打开门，就与宋衍的目光撞了满怀，小孩子立垂下看上去有些紧张，小声询问，“沈教授吃汤圆吗？”说着就将装好的一袋汤圆递到沈淮禾面前。

        “我跟你妈已经去民政局办理好离婚了，冷静期一过就可以正式登记。”宋建明平心静气地说，周杨轻推了一下他，觉得说得太过直接。

到底，沈淮禾果断放弃查看，打算等有空了再一个个把小红点消掉，跟普通周末没什么两样，饭，打扫卫生，阅读期刊，批改文章还有休息。

        当二人没了关系的牵扯牵绊后，反而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同住屋檐下，除了面对孩子和老人外，宋建明和周杨都各自着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涉，外人眼里他们是重修旧好，可宋衍却明白，事实并不是这样，不过相比之前的争吵不休，如今的状态或许更适合。

        沈淮禾将手中的平板放在玄关桌子上，接过宋衍递来的袋子，随后又将门敞开一些，“进来坐坐吗？”

        “宋衍，谢谢你送的汤圆。”沈淮禾笑得温和，站在门口晃了晃手中袋子，“元旦快乐。”

        汤圆是超市常见的牌子，黑芝麻馅，入口糯甜腻。

        “宋衍，你长大了...爸爸妈妈觉得很欣，但总觉得欠了你。”周杨突然红了眼有些哽咽，宋建明也转过，兀自偷偷抹一把眼睛。

        宋衍早有预感，所以真正听到时也有准备，“那你们之后是什么打算吗？”

        “谢谢。”

        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要到寝，宋衍出门前宋建明叫住了他，周杨也在一旁站着，看样子是有话要说的意思。

        “你他们也老了，这件事就打算瞒着。”周杨说，“再怎么样也大半辈子了，很多事都成了习惯，离婚之后，就还跟以前一样。”意思是仍旧住在一起，对外宣称夫妻，但不再受法律保护。

        靠在沙发上，沈淮禾拿起手机在消息列表寻找着什么，在一连串群发的长段文字中，寥寥几个字的元旦祝福异常显眼，来自宋衍。

        “元旦快乐。”年轻人眸中似有光亮，电梯门打开后，宋衍朝他告别，“沈教授再见。”

        电梯门合上，走廊的声控灯也在不久后熄灭，沈淮禾却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关门，节日于他而言并没什么意义，尤其是这样的团圆节日，心口突然一阵酸楚，随后也只是淡然笑笑，合上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