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纪时安察觉到异样，似有担忧地朝他看去，宋衍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氤氲上了一层水汽，眼尾也因为忍耐攀上浅淡的红色，纪实安微微蹙眉，伸手扶住他肩膀。

会沉溺其中。

        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更像是错了事，不敢面对老师。

        宋衍这次没有随意走动，或者翻零食柜，而是安静坐在办公桌旁的位置上，低着沉默不语，键盘敲击的声响在室内清晰异常，沈淮禾抬眸朝一旁的小孩子看去。

        “沈教授需要我帮什么？”

        “发生什么了？告诉老师。”沈淮禾眉间微蹙，眼底的担忧溢于言表。

        暗示他看出来了，就像大一那年他看出王祁的爱意那样。想到这里，宋衍心底最后那名为侥幸的稻草也随之被压垮。

        沈淮禾越是表现出关心，宋衍越是觉得愧疚与羞耻，尊敬爱的老师，教导解惑的师长，是那样的神圣不容亵渎。

        握笔的手开始打颤，宋衍极力想要为自己开脱，证明他不可能喜欢沈淮禾，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寒意将透彻地侵蚀着，天空蔚蓝清澈，但阳光似乎失去了温的力量，苍白而疏远，无法穿透密的云层，只能勉强洒下些许微光。

        ‘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

        “阿衍，抬看我。”话语多了几分命令的意味。

        办公桌后的沈淮禾轻声应过一句，注意力依旧放在手的工作上，“你先坐会儿。”

        手机响起消息的提示音，宋衍点击查看，是沈淮禾发来的，让他下午来一趟办公室帮忙。

        “阿衍。”沈淮禾停下手工作开口唤他。

        宋衍突然回忆起，刚为沈淮禾挑选完礼物那天，纪时安问他的话。

        像是足了准备那样，宋衍深一口气缓缓呼出，抬对上他的视线，原本清澈的鹿眸蒙上迷雾，模糊之下的情绪被压制。

        温柔的昵称掀起宋衍一阵心，放在大上的手紧紧攥住衣摆，他的语气在尽力保持平缓，态度很是公事公办。

        站在行政楼下，宋衍看着楼梯口总觉有些压抑，每迈上一步台阶，脑海中就浮现出和沈淮禾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记忆，此刻却化作无形的压力，让人逐渐无法息。

        “没事，眼睛好像进东西了。”宋衍讷讷回答，随后了一把眼睛，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听课，视线却也再不敢朝沈淮禾的方向看去。

        如今仔细想来，这个问题从来不是纪时安真的想问什么，而是在暗示。

        “沈教授。”宋衍敲门进去。

        纪时安并没有戳穿他，但或多或少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