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语气很是乖顺，沈淮禾听得有些心，但面上仍旧严肃，纪时安几步上前拉住宋衍手腕，没让二人离开。

        “在学校，你应该喊我一声教授，或者老师。”

        这是要来算账吗。

出勤率并不难，宋衍从大一开始到现在，除了最近两周沈淮禾的课缺席过二次外，其他全满勤，沈淮禾看着电脑屏幕，只觉心口堵了什么，压得他有些不过气。

        学生信息上的照片是宋衍大一时拍的，三年不到的时间里，小孩子已经褪去稚，逐渐展出属于年轻人的锋芒，这段感情，不该成为他的绊脚石。

        “沈淮禾！”纪时安并不准备让步，语气也有些冲，沈淮禾转看向他，随后又将视线落在宋衍上。

        “…是。”

        “22届工商理专业，宋衍，留一下。”沈淮禾跟任课教授打过招呼后，看着台下学生直接表明来意，宋衍被点到名字僵坐在原位，同学之间都互相认识，也是纷纷将好奇的目光转向他。

        “不是，他…”纪时安有点恼火，刚要发作却被旁边的人拦下，“没关系，你先回吧。”宋衍勉强扯了个笑出来，收拾好东西后朝讲台上走去，因为已经下课，又是晚饭的点，所以教室同学基本已经全走完，只有后排零星几个游戏还没结束的坐着。

        “嗯，以后不翘了。”

        “下周再翘，可就要挂科了。”纪时安将食堂打包好的饭菜放到他桌上，宋衍埋在被窝里了声谢，却并未回应他的话。

        隔天下午的课刚结束，门口就走进一个影，宋衍起先并不在意，正在低认真收拾自己的东西，直到麦克风喊他的名字时，才抬朝讲台上看去，与沈淮禾略带严肃的视线撞上，像是被到一般，宋衍立低下避开他的目光。

        “宋衍，你听到没？”纪时安举着手机一角去戳他。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呗。”纪时安模样有些懒散，话语却透着几分火药味，沈淮禾没应他，只是自顾自朝门外走去。

        “跟我过来。”沈淮禾淡淡说，视线仅看了他一眼便很快挪开。

        应该是听到了，沈淮禾在门口略微停顿，却并未回，“跟上。”简单两个字，仿佛命令般不容置喙。

        “沈教授…”宋衍看他离开的背影，眼眶开始发酸。

        宋衍呼一滞，心口仿佛有密密麻麻的针尖扎了上来，这句话看似是跟纪时安讲的，但实际却是沈淮禾对他的告诫，让他记住学生份，不要有越界的想法。

        补考和重修还是麻烦的，何况大四还有他一直在准备的公务员考试，宋衍分得清轻重，也只在能承受后果的情况下任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