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伏月天转移了话题，“途中要经过正在战中的十三魔域，加上得看谢长，恐怕一时半会不能走到。”

        “那不是更好？”公仪璇忽然，“女君亲自去十三魔域啊……”

        她说到这里，伏月天也猛然惊觉这是个对众多仙门十分震悚的消息。他饶有趣味地磨了磨齿列里的尖牙，说：“希望他们能好好营救小长，让忘知剑重新出鞘，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它了，连伤口都十分想念。”

        公仪璇又看了一眼他上的伤，小小地嘟囔了一句“变态”什么的，又闭嘴了。

        ……

        黎翡把他拎上飞鸾青霄车的时候，发觉他的手还没愈合。

        拉车的九只青鸾发出一声穿透云霄的鸣叫，随后风声掠过车驾两侧，云层在周遭散开，穿云破雾。

        在离开魔族领地的那一刻，沉重的地气消失，谢知寒上肉眼可见地气息通畅了许多，他的灵气重新恢复运转，连手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痛了。

        如果这时候没被黎翡着手腕把玩的话，谢知寒一定会觉得更轻松一点。

        光是她的贴近，就已经挟带着一令人提心吊胆的压力，像是风雨摧之前的云层，哪怕只是轻轻地摩挲着他手上的伤口，都让谢知寒恍惚间以为她会在下一刻就把自己的手指碎。

        黎翡不是不出来这种事的。

        她兴致不减地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又状极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发丝、蒙着双眼的绸带。那种微妙的感从眼前到耳畔，热切人，宛如情人的爱抚。

        但他只能从中感到令人战栗的寒意。

        这算什么？蟒蛇吃人之前给食物的心理准备么？

        谢知寒沉默不语。

        黎翡不介意他的安静，对她来说，无念本来就很安静。她只是自由自在地摸了一会儿他的脸颊和发丝，像是抚摸小动物一样，而后又扳过他的脸，在他耳畔：“把神识放出去。”

        “你……”

        “要飞到交战区了。”她轻飘飘地。

        不出所料，谢知寒自难保，依旧改不掉关心战况的病。他立即放开神识，在黎翡允许的情况下蔓延过去，在脑海中映出周围的情况。

        飞鸾之下，残余的断肢、破损的法，还有沉涸到暗红的血迹，一滴一滴地漫进黄土垄中。滔天的血气扑面冲来，跟谢知寒的神魂猛地碰撞了一下。

        他连日疲惫，猝不及防地被血气刺穿，忍不住捂住了额角，深深地了一口气。

        黎翡盯着他的脸。

        这是一张跟无念一模一样的脸，这是他的转世。但她极少在这张脸上看到脆弱的、受伤的神情。黎翡有些迷上这种感觉了，她喜欢看他哭。

        “你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