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烛龙人都要看傻了。

        他又被黎翡转手抡到地上，浑的羽翼都炸了，往外噼里啪啦地冒火星子，这层楼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来，周围的妖修们四散而逃。

        “你！你杀人诛心，让我认贼作……”

        “叫。”黎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一个瞎眼的兔妖？她一时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羡慕他，魔族其实并不歧视外族，对半魔也比较友善，但他们是出了名的难以跟外族通婚，这小兔子在床上一定很辛苦吧。

        砰！

        凤凰掉吐出一大口血来。

        小凤凰双手攥住她的手腕向外掰，断了气似的：“黎九如……”

        黎翡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把这脸跟声音对上号。她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想起：“你是不是也叫我过疯子？”

        嘭――

        她本没有喂食的经验，连那只乌鸦都养得糙不堪。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将镇魂珠喂进他嘴里之后，又不放心似的跟着到，确定让细珠咽下去之后，才撤回手。

        黎九如摸着珠子，忽然：“张嘴。”

        “不叫！”

        她一边说，一边把沾满他口水的手指也伸过去，理所当然似的。谢知寒在心里叹了口气，脑海又闪现出当初给她遍一血迹的画面，认命地握住她的手腕，用手帕把她的指节干净。

        黎翡眼带笑意：“叫义母。”

，就算这最后一颗凤凰是黎翡从母巢里拎出来的，他也本就不认识魔族女君。

        她对谢知寒的变化和反应很感，从遗物出现的时候，黎翡就感觉到谢知寒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反倒是烛龙恢复了神智，巨大的龙形在地上盘旋了一阵，化为人形向上望去，脱口而出：“女君！”

        烛龙脊一抖，视野余光扫到凤凰下

        黎翡挑了下眉，正要开口，谢知寒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着她的手腕，低声：“这是最后一只凤凰了。”

        小凤凰躯颤抖，他用尽力气地爬了起来，视线都被血给糊住了。这双漂亮璀璨的凤眼被迫闭上，连睫上都黏糊糊的。

        她亲眼看着方才还火焰缠、难以对付的凤凰被甩在地上，他的骨骼是中空的，被女君教育两下就快要全碎干净了，那燃烧着焰火、挑着红色的长发狼狈地顺着脊背铺落下来，整只鸟都趴在血泊里爬不起来。

        谢知寒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的手指分开了，一个圆、冰凉凉的细珠进口腔里。

        烛龙在黎翡面前停下，对着她行了个礼：“女君阁下。”

        黎翡神情一滞，视线下压看了看他，说：“你刚刚怎么了？”

        黎翡松开手，支着下颔看他垂下的翅膀，说：“还需要我告诉你一遍，我是谁吗？”

        谢知寒被呛得咳嗽，他摸索了一下，从黎翡上抽出一条素白的手帕拭角，闷闷地说了一句：“这个能吃？”

        到了最后，凤凰妖王已经说不出话了，咙里只有挣扎的痛，还有在气时呕出来的血和肉块，气息像是风箱一样嘶哑，肺和气都像是被粘稠的血黏连在了一起。

        “别人都不行，你可以。”黎九如。

        那只小凤凰还没爬起来，不过上的火焰倒有复燃的迹象。无人近前，只有烛龙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用考究打量的眼光看着女君怀里的小兔子。

        她摩挲着北冥镇魂珠，玉一样的表面泛出熟悉的冰冷感，这种寒意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神魂凝滞、冻结天地，但对她来说，却能暂时抚平她的痛和幻觉丛生。

        要不是这样，她当年也不会喜欢待在无念的边。

        谢知寒没有回答，而是仔细地了她的手腕。他一贯冷漠，就算是逆来顺受的时候，也从不表讨好的意思。此刻这么，竟然让黎翡觉得有几分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