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了黎翡之外,就只有负责救治他的玄凝真君来去自如。玄凝是正
之人,又与谢知寒没有利益冲突,自然不会伤害他。
谢
长重新蒙上了双眼,一条雪白银边儿的绸带从眼前覆盖而过,到脑后系起来。他重新束发
冠,也换了齐整的淡色
服,若是只看表面,就还是那个素净如冰雪的蓬莱修
人。
可惜。玄凝真君却知
他的
袍下有多少未愈合的伤口,因此只能感慨一声可惜,正
最受期待的一位天才人物,沦落成了魔族的枕边禁/
……这要是说出去,能把蓬莱的开派祖师再气活过来。
他坐到谢知寒面前,抬手止住了对方的动作:“伤成这样,还讲究什么礼节。
子请坐,贫
并非你的正统师长,不敢受蓬莱
子的礼。”
玄凝一面说,一面从袖中掏出小布偶,交到了谢知寒的手中:“这是女君阁下让贫
还给你的。”
小布偶在玄凝手里一动不动,等回了谢知寒指间,才突然活了似的。他扭动着自己笨拙的
躯,从他的手指贴着衣襟往上爬,一只爬到谢知寒的肩膀上,才呜呜地开始哭:“小师叔!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他们把你怎么了……”
谢知寒安
:“我没事。”
“那能叫没事吗?!那都……”
谢知寒轻车熟路、面无表情地捂住布偶的嘴巴,似乎已经猜到他会说出什么禁忌之语了。玄凝真君当面,他还不想丢脸到那个程度。
晋玉平嚷不出来,一
栽倒在小师叔的肩膀上,又一动不动。
“多谢真君。”谢知寒转而
,“我已经好多了。”
“只是表面好了,我观你气色灵力,
却还虚弱得很。”玄凝
,“贫
已是久病难医,不瞒谢
长,我此次孤
而来,早已
好死于女君之祸的打算,幸而有你在……即便如此,再过个三年五载,亦是贫
散尽修为、病中坐化的时日。”
“玄凝真君……”
八病观的传承就是这样的,连他们也不知
这条路是否有尽
,是否能证得造化见永恒。
“因此,贫
有一个不情之请。”玄凝
。
即便他不说出口,谢知寒也大约猜到了内容。他沉默须臾,还没有回答,面前的玄凝便撩开
袍的下摆,郑重下拜。
谢知寒听到膝盖
及地面的声音,连忙低
去扶,却想到自己最好不要碰别人,手指停到半空。
“真君何至于此,我……咳咳……”他说话略微急促,牵扯到内伤,只得停下话语稳了稳气息。
“
长病弱到这般田地,我其实不该提的。但已经到了这步,还是请你以大局为重。无论以什么方式,什么手段,能让魔族女君少杀生、免罪过,这也是众生的福祉。”
玄凝说罢,自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便暗中观察他的神情,见谢知寒没有立即翻脸,才动之以情:“不看在活着的面上,也看在……去了的林
友面上吧。”
谢知寒神情凝滞,默然不语,许久才问:“真君久居八病观时,可曾想过令自己的弟子委
于人,换取未必能得到的渺茫和平?”
玄凝哑然无言,以为他要拒绝,可谢知寒也不曾恼怒,很是无可奈何、略带自嘲地笑了笑,说:“真君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