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翡打了个响指，一套崭新的青玉棋盘从储物法里出现，落在桌面上，她：“你先。”

        黎九如拉开椅子坐下，转了转腕骨，跟“请”来的大夫指向谢知寒，说：“治吧。我看着你。”

        “嗯？”黎翡愣了愣，“什么？”

        无念捻着棋子的指间僵住了，他盯着黎翡的脸，又转看了一眼谢知寒，从来波澜不惊的声线几乎带上点切齿的意味了：“你说这种话……心也太狠了。”

        窗外乌云笼罩，很快响起十分沉闷的雷声。在风雨来的这一个傍晚，他们两人竟然更有几分朋友之间的气息。

        黎翡笑了一下，落完子，又转看向谢知寒：“始作俑者问我怎么不把眼睛治好，真新鲜啊。”

        “我连心都没有，一只眼睛还排不上队。”她说，“世间的医修大多都是人族，会懂得怎么医治我吗？伏月天被砍的手臂，还有他上的伤，你看他治了么。”

        谢知寒：“……不辛苦……”

        “我会占有你，到你的生命化成灰烬，神魂归于天地。”

        无念闭上眼，又睁开，呼出一口气，：“算了。不生气。”

        无念发觉她脾气好多了，忍不住看了谢知寒一眼，挽袖执黑，落子：“你的眼睛呢，不治了吗？”

        数日之后，黎翡把百花谷的医修扔在了谢知寒面前，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消停了一阵子的无念。

        他只有一半心思放在棋盘上，继续对弈，把局中无气的死棋提走，：“你跟他说的话，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无念怔了一下，面对她的神情险些没绷住，他的呼突然急促了一阵，而后又控制着放缓，问她：“有什么不一样的。”

        谢知寒对她的坦率和残忍束手无策，又轻叹了一声：“要出去吗？去吧。”

        无念：“你还在乎这个？”

        天知被黎翡看着治病的压力有多大。作为话本小说里受到创伤最重、最容易被主角反派连带出局的医修，百花谷修士战战兢兢地了汗，将上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针包和药箱放下，他见到谢知寒，第一句没问别的，忽然热泪盈眶，说：“长辛苦了。”

        无妄殿内的寒冰阵法和法都收了起来，只多布置了一套小聚灵阵，减轻了正统在此地受到的地气压迫，也便于百花谷修士运行功法治疗。

        “他修为还不够，和元神都有损伤，现如今连神识都不怎么敢放出来了。”黎翡，“要是眼睛还不好用的话，就太脆弱了……你是谁啊，无念剑尊，他受得了你那样的伤吗？”

        黎翡却拥上来，环着他的肩膀，她的气息落在耳畔，说：“不要叹气。那你要听我说真话吗？”

        她没转，：“实际上这张座椅你没有拉开，桌子上也没有棋盘，我猜的。在外人眼里，我像脑子有病。”

        医修解下谢知寒蒙眼的绸带。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黎九如的坦诚和残酷。她上充斥着令人着迷的刺，想要去拥抱她，就要承担受伤泪的风险。但她还是比任何人都更好，不会有人比她再好。

        ……

        谢知寒听到她上薄甲碰撞的轻响，感觉到她的袍角撩过手背，那的气息逐渐远去。

        黎翡：“都问三遍了，你烦不烦。”

        黎翡正看着，一旁的人拉开了一张椅子，挽袖布了棋，说：“下一盘？”

，你要听我说吗？我是因为爱你才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的，你相信我吗？”

        “没耐心，”黎翡重复了一遍

        “他不一样。”黎翡。

        “你们把伤疤当勋章。”无念，“这是一种恶习。”

        “难你不是他的‘始作俑者’？”无念平和地，“女君有反悔的一天，确实是件新鲜事。当初你跟我切磋的时候我可没少受伤，怎么不见你后悔下手太重。”

        她站起。

        “你说。”

        “对我就没耐心？”

        这话说的，她还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