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力顺着她的意识，从与她手掌接的地板穿透水泥钢，一路直通地面。

        谢青灵愣了一下，本想痛斥一下这是什么辣鸡假冒伪劣产品，只是，当她手忙脚乱想把花洒恢复原样，却越弄越糟糕之后，猛然惊觉——

        有了自己的力量已经十分强大的觉悟之后，现在她不会再无缘无故弄坏东西了。

        谢青灵眉微微皱起来。

        而这臭味，正是从她上散发出来的。

        那些难见天日的角落，被她尽收眼底。

        还好一开始弄坏的，只是个花洒，她的钱包承受得住，不然她真的要因为这份工作背上负债了。

        谢青灵开心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洗澡。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那被遗落千年的尸骸旧物吧。

        此时，在这一片以宾馆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地底世界，正在被谢青灵逐一探索。

        等等。

        原来那声音说她污浊，是真的有污浊。

        衣服太脏，已经不能再穿了，谢青灵用手机在网上订购了一套新的衣服，在等待店家送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她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回魂”的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谢青灵所愿，散落的鱼骨动了起来，紧贴地面的蛇也像水动那样，过地面。

        不过现在她手也没有什么机去研析这些粉末的成分，肉眼能够观察到的实在有限，分析无意义，谢青灵反手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人的骨骼？

        这味……

        “……”

        好了。

        只是，终究没能走到谢青灵边。

        谢青灵继续往地表下面探去。

        经过赐福之后，她的质已经异于常人，不是力气还是耐力等，都已经是灵者的级别。只不过，当了二十二年普通人的她，还没适应作为灵者的，所以力量控制得并不好。

        意识到这一点，谢青灵就知自己要什么了。

        ——新鬼旧物，尸骨骼，凡有亡灵所依附者，都将对你俯首称臣。

        谢青灵将手放在花洒上，重新试了一下。

        顷刻后，内四溢乱窜的‘灵’，很快被谢青灵引导梳理，变成了一条条有沟渠可引的小水。

        江入海，有迹可循。

        在接受过赐福之后，她就拥有了控制“灵”的能力，也算是洗伐髓，脱胎换骨了。

        谢青灵蹲在地上，闭上眼睛，将手掌紧贴地面。

        谢青灵脑袋微偏，试着用“回魂”联动它们，驱使它们。

        现在这个场面，应该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行动间，谢青灵闻到了一郁的臭味。

        嗯？

        因为它们的‘灵’不够多。

        谢青灵低，打量了自己一眼。

        温热的水透过花洒的落在肤上，带来一温的感。谢青灵正想放松，舒服地喟叹一声，可紧接着，只听见“噗”的一声，被谢青灵握在手中的花洒，它居然……

        “凡亡灵所依附者”，这就是回魂术的条件限制。

        有被藏在垃圾堆里一起掩埋，作用不明的肉块；也有和石灰搅拌在一起的骨灰粉末；还有——

        它们大概只移动了十米左右，就再没有动静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和眼睛在引导这一切，所过之，都将被她窥伺，被她探索。

        她很快深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引导内的那能量。

        内的“污浊”通过神明的赐福被排出外，导致她的肤表面，析出一层黑色的黏糊的污垢，黏糊糊地粘在她的肤上。

        谢青灵猜测，尸生前的能量大小，也会影响死后回魂的威力。

        掌控了“回魂”的神通之后，她几乎是本能地运用着这一份力量。

        地面，有被啃噬过后丢弃的鱼骨；也有路上被车轮碾压过后死亡的蛇。

        爆掉了！

        谢青灵来不及抽空好好了解一下她的能力，当下发麻，本忍受不了，跑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

        “死而复生”的鱼骨和蛇在路上行走，在黑夜中，在不被人注视的角落里，向谢青灵狂奔而来——它们倒也不是真的死而复生，只是死去的躯，为谢青灵的意念所驱使。

        浑发臭，还恶心。

        足足洗了三遍，谢青灵才把上的污垢全清除干净，用浴巾裹着，缓步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