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念从模糊到清晰，一点点地渗透进萧致的神经深,  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种呼不上来的痛苦。

        李蕴真的变了。

        明明在李蕴他们面前，白小柯依然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和以前跟他相时一模一样。

        可白小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萧致心。

        白小柯还是走了。

        萧致闻言一愣，靠近的脚步停了下来。

        萧致只好追了上去。

        萧致顺势松了力：“你跑什么？”

        萧致后退两步,  突然很想出去透透气,  刚转过，就看到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萧致叹气：“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弟弟，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只有亲情、没有爱情。”

        “我跑什么？”白小柯没了面对他人时的畏畏缩缩,  仰起脑袋，燃烧的火焰在眼瞳里显而易见，“萧致，你怎么好意思问我这句话的？”

        还好白小柯走得不快,  还没走出更衣室，就被萧致从后面拽住了手臂。

        他站在人群边缘，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大脑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  全被空白填充。

        “我是不是胡思乱想，你心里最清楚。”白小柯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全的尖刺都竖起来了，他用力点了点萧致的膛，“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李蕴？”

        下午三点，李蕴的第一通电话响起，后面的电话就变得频繁起来了，他把开了免提的手机放到一旁，拿起笔接着刷试卷上的题。

        白小柯细心、腼腆，像一株羞草，一碰就会小心翼翼地合上叶子。

        白小柯冷笑，勾着一边嘴角，表情要多刻薄有多刻薄：“都说人下意识表出来的情感是内心最真实的映，你知不知你刚刚吃醋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这次萧致没再追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  他才慢慢回想起了最近的一些事。

        现在他和李蕴之间只隔了几个人,  可李蕴已经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了。

        李蕴没那么喜欢他了。

        萧致并非天生一张笑脸,  虽然他长得帅气，但是颧骨较高、嘴较薄,  看着比较锋利，用难听的话说就是板着脸时显得刻薄，比如此时,  竟然一下子把白小柯给唬住了。

        吃完继续学习。

        萧致和李蕴相识了二十几年，李蕴在熟人面前从不收敛脾气，暴躁易怒、自私感，不年纪多大，在格上都像阴晴不定的小孩，时刻需要人哄。

        不仅对他冷淡了，而且像是萝卜一样在一点点地将他从自己世界里出,  以前的李蕴满眼都是他,  不他在哪里、在干什么,  只要回就能看到李蕴跟随他的影。

        萧致：“……”

        李蕴可能有其他人了。

        他和李蕴从小认识，见过李蕴的太多面，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蕴。

群人七嘴八地围着李蕴,  萧致本挤不进去。

        又来了。

        萧致先是一愣，随即眉眼间的戾气蓦地一收，他驾轻就熟地扯出一抹标志又完美的温和笑容：“小柯……”

        他实在受够了李蕴，所以他对白小柯一见钟情。

        “不都怪你，咬哪儿不好咬我屁，你明知我要来泡温泉！”李蕴嘴上骂骂咧咧，但每句话的尾音都在上扬，声调黏黏糊糊，像在撒。

        白小柯被萧致带到一人高的盆栽后面，才想起来挣扎。

        李明让很擅长给自己找事，李蕴一走，他便临时给自己安排了一套学习计划。

        白小柯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  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萧致在外面抽完烟才回更衣室，之前围着李蕴打趣的人已经散了，剩下李蕴穿了一件白色浴袍，背对着他不知在跟谁打电话。

        和李蕴截然不同。

        白小柯转就走。

        午饭是在房间吃的，只用了十分钟。

        他抹了把脸，努力压下心的躁意：“我就换个衣服而已，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他心里也烦，他发现不仅李蕴变了，而且白小柯也变了，他和白小柯的相识源于他去朋友公司谈点事情，白小柯是朋友手下的实习生，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当时白小柯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发微长，一直垂着脑袋，出一段白皙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