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洗澡了吗？”李明让问。

        李明让下意识地将手一抬，可抬到一半，又放了回去，他说完剩下的话：“除此之外，我不会有多余的心思。”

        忽然，室内乍亮。

        两人都没再说话，无形中似乎有一条线在僵持着、拉扯着。

        “那我……”

        “洗。”李蕴眼尾泛红，哪怕只说了一个字，也压不住在抖的声线，他不敢和李明让对视，生怕看到那张脸上的冷漠，那他的眼泪一定会失控。

        “我说过，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让我什么我就会什么。”李明让松开李蕴的胳膊。

        哪怕他摸李蕴发的次数屈指可数。

        长大后他跟着父亲料理花草，土里来、土里去，土留在指甲里，变成细细的黑色线条，怎么洗都洗不掉，就像留在他上的土腥味一样。

        第29章  少爷主子x穷学生佣人

        “外面下雨了？”李蕴问。

        不过他们不是背靠背，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喜欢他什么？喜欢他上的土臭味吗？眼光能不能再差一点？”

        李蕴这个澡洗了很久，临近夜里两点钟，他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发已经干，没有抹发胶也没有经过打理，乱蓬蓬地在脑袋上。

        沉浸在题海里的李明让这才听见外界的声音，他抬起，果然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雨下得很大，还夹着风，得庭院里的树木哗啦作响。

        “绝了，李明让那个土包子都有人喜欢啊？”

        “不知，看徐珣怎么安排吧，反正他开车送我们回去。”李蕴恹恹回答，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你还要写作业吗？”

        李明让正要转，一人影猛地扑了上来，手脚并用，跟八爪鱼似的缠住他并把脑袋往他怀里钻：“李明让，打雷了！”

        紧随而来轰的一声，仿佛就在床边炸响。

        说完就要关门。

        李明让的话没有说完，李蕴匆匆绕开他进入浴室：“你去睡觉吧，我自己洗。”

        李蕴垂下的眼睫颤得厉害。

        但李明让站在门口，子堵住了门，李蕴把门推到一半卡住了。

        不多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笔尖摩纸张的沙沙声。

        雨下了很久,  也不知什么时候停的。

        女生抢走情书，哭着跑了。

        笔尖在试卷上方悬了十几分钟，终于落下。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暗叹口气。

        李明让没有犹豫，立即抬脚往外走。

        听完这话，李蕴发，险些再次没能站稳，还好他及时扶住了门框。

        “这雨恐怕要下很久，就算半夜停了，明天上午的地也是的，我们还是明天上午回吗？”李明让说，虽然下山的路都是新修的路，但也是盘山公路，雨后地，容易出事。

        被子只有一床，背靠背的姿势能让两人盖到更多的被子。

        “嗯。”顿了顿，说，“睡觉吧。”

        李明让闭眼躺了一会儿，伸手摸向李蕴的发，得很干，他收回手，弯曲着枕在脑袋下面，也换成了背对李蕴的姿势。

        李明让把外面的灯都关了，只留了李蕴床的一盏夜灯，他躺到自己的半边位置上。

        李蕴背对他侧躺在床的另一边。

        李明让睁眼看到光线从窗帘里透进来，但室内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清一些家的摆设。

        “那睡觉？”

        李明让不知李蕴有没有睡着，他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睡意，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小时候跟着父亲东奔西跑的、挨饿受冻的、受人白眼的，都是很久远的事了，可画面始终清晰存在。

        刚出去，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写了。”

        雨还在下，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稀里哗啦地砸到地上，盖过了两人的呼声。

        他还记得曾经的高中班上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喜欢他，偷偷给他写情书，结果情书被班里几个男生发现，他们拿出来大声朗读并大声地笑。

        李明让转，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花洒打开的声音传来，他才迈开步子往卧室走。

        脑袋上的发蓬松，让李明让看得有些手。

        这会儿还不是李明让的睡觉时间，他通常会重错题到凌晨两三点才上床，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把装订成册的试卷摊开后，他久久没能集中力。

        养成一个坏习惯真的很容易。

        李明让放下笔，把试卷一收，起检查门窗。

        等他检查完了回去，李蕴自觉爬上了床，床上用品都是新换的，和李蕴的肤一样白，李蕴整个缩进被窝里，像往常一样只出一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