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抓着季初燕的手并未松开。

        邓明姜不说话了，垂眼看着季初燕。

        邓明姜扬起眉梢：“又让我陪你捉？”

        他把香皂放回置物架上，转抓起季初燕的左手。

        两人对视片刻。

        “小季少爷。”手被抓着举到前，他穿着拖鞋的脚无意识地踮起，邓明姜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隔着水幕，声音近在咫尺，“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以告诉我吗？”

        季初燕站在他的花洒下面，怔怔地望着他。

        季初燕努力睁眼，直到邓明姜拖着他往外走了几步，他才得以看清楚邓明姜的表情。

        “对哦。”季初燕仿佛才想起这点，赶紧把花洒关了，然后从邓明姜左边的花洒换到了右边的花洒。

        没了往日的平静，多了一分可以称之为躁动的情绪。

        邓明姜安静了下，搭在季初燕脑袋上的手忽然往下挪去，掌住了季初燕的后脑勺，他手上稍微用力，同时低吻住了季初燕的两。

        水汽飘在两人之间，他们的视线只要稍一往下，就能看清所有东西，尽他们之前上过床，可在这种气氛下坦诚相对，还是怪得叫人发麻。

        邓明姜：“……”

        热水像向日葵一般呈放状往下洒落，淋在两人上，瞬间打了季初燕的发和。

        其实邓明姜大概猜出了季初燕的心理，他是过来人，对那种感受再清楚不过。

        季初燕还是摇。

        邓明姜问：“那就是没关系了？”

        他往回走，季初燕依然目不转睛，视线死死黏在他的上。

        季初燕的嘴微张，正好方便了他。

        现在的季初燕正在经历这种时候。

        邓明姜：“……”

是水，也，香皂在地上行了二三十厘米，从季初燕的右边到左边。

        邓明姜没有将手放下，轻轻搭在季初燕的脑袋上，他垂眼问：“你和江瑞还在联系吗？”

        季初燕的视线跟随香皂转动，见香皂停下，他转弯腰捡起。

        “父母那边还没说。”季初燕老实回答。

        当一个人孤独久了，哪怕视线里闯进一只蚂蚁，都会把它当成救星，有人会下意识地把希望寄托到别人上，因为知自己承受不起那份希望的重量。

        季初燕摇了摇，发全贴在脑袋上，有些长了，看着可怜兮兮，像只落水小狗。

        听到右边传来哗哗水声，他手上的香皂险些又一次没拿稳。

        邓明姜开始往上涂香皂，低不让自己的视线粘上季初燕：“你换一个花洒就行。”

        季初燕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变过，注视着他，目送着他走远，和之前很多次一样。

        邓明姜看着小少爷又开始打哆嗦，只好把人推回花洒下面，让小少爷自己把脑袋出来。

        以前的邓明姜有过这种时候。

        他松开抓着季初燕的手，把放在置物架上的洗发水和香皂盒通通收进放在地上的盆子里。

        邓明姜还是走了，但他只是走到门前，把盆子放到长椅上，接着抬手将门反锁。

        季初燕刚等到热水，站在花洒下面还没把发打，只觉左边传来一阵力，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扯到了邓明姜的花洒下面。

        季初燕愣愣摇：“他说取消婚礼后就没再找过我了。”

        季初燕回答不上来，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

        在冷空气中站了太久，季初燕冻得有些哆嗦，他抱起双臂：“这个花洒没有热水啊。”

        然而当事人毫无意识也毫无防备，捡起香皂在水下冲了冲递给他。

        邓明姜连上的水都没，将拧干的巾搭到脖子上，关掉季初燕那边的花洒，端起盆子朝门口走。

        走了几步，他又站住，转看去。

        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近，最后他在季初燕跟前停下脚步，伸手把贴在季初燕额前的发全捋到脑后。

        一张白净的脸微微仰着，乌黑的眼睛里映着昏暗的灯光、也隐约映出邓明姜的脸轮廓。

        邓明姜心情复杂地伸手接过：“有劳。”

        季初燕的脸上也都是水，顺着下巴往下落，密的睫和发一样漉漉的，他抹了把脸，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季初燕的整个背面和捡东西时翘起的屁，隙中间若隐若现。

        “你一直跟着我，我不信你是回心转意想和我确定关系。”邓明姜扯了扯嘴角，笑肉不笑地说，“你想和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