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后停下脚步，在两排货架中间沉默地对望。

        宋娅直乐：“因为我也是妈妈，每个妈妈都是一样的。”

        宋娅想买米，正好超市的米在搞活动，有珍珠米也有泰国香米，原价不同，折扣力度也不同。

        宋娅站在码放着米袋的货柜前纠结，她问季初燕：“小季，你喜欢吃哪种米？”

        他拿过季初燕手里的辣条扔进购物车里：“不要再跟我妈打听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宋娅弯腰看货柜上贴着的价格标签。

        季初燕咽着唾沫，后悔说那句话了。

        季初燕摇了摇：“但妈妈也是人，人都是会变的。”

        “那你不会喜欢她吧？”

        邓明姜说：“没有的事。”

        季初燕本是心不在焉，闻言打起神，认认真真地将几种米对比一番，最后指向其中一袋：“这个可以，折扣力度最大，是长米。”

        宋娅见季初燕垂下眼睫，模样略显沮丧，安地摸了摸他的肩膀。

        附近没有大公园，只有零碎几个连带小区修建的小公园，a市南边倒是有一个很大、很出名的地公园，以前季初燕和同学经常过去野炊。

        邓明姜嗯了一声，松手,  替季初燕理了理翻进去的衣领：“左邻右舍的，关系好很正常。”

        秋天的阳光不像夏天那般炙热，落在上洋洋，季初燕走着走着就热了，脱下外套搭在臂弯上，又走了一段路，外套从季初燕的臂弯上挪到了邓明姜的臂弯上。

        不过买袋小的还行，这里离家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他和邓明姜可以交换着提。

        一袋米有50斤重，两人分别拎着一边的两角，抬起米袋，又重重放到地上，米袋落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就是好奇。

不好看。”

        宋娅倒无所谓去哪里，有自己儿子和季初燕陪着，她的开心全写在脸上。

        他就喜欢得到准确的答案。

        话音未落，邓明姜的脸沉了下去。

        邓明姜还是没同意。

        挑着挑着，季初燕悄悄落后，凑到邓明姜旁，他笑得有些贼，一脸得意的小表情：“原来你不喜欢吃甜食是因为高中时候长过蛀牙。”

        宋娅看季初燕的额上都是汗水，便从包里摸出纸巾给他。

        季初燕双手背在后，肩膀扭了扭，直接把脑袋扭到了邓明姜眼前，他眨了眨眼：“那跟我说说你大学时候的经历呗。”

        邓明姜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宋娅和季初燕便在前面挑挑拣拣。

        “我们三个大活人能出什么意外？”季初燕不解，“打个车就去了，而且我搜了下地图，就算坐公交的话，从你家过去只用转一趟车。”

        直到宋娅的声音从货架的一传来：“你们站在那儿干什么？不走了吗？”

        “哪里莫名其妙了？”季初燕弯起胳膊，轻轻撞了下邓明姜的手臂，“这些可都是你的经历。”

        他太想知邓明姜经历过什么，可邓明姜什么都不说，心里装了一门，门上装了七八锁。

        邓明姜了口气，脸色颇沉地垂着眼子和季初燕对视：“你觉得可能吗？”

        不等季初燕回答，他又说，“如果我喜欢她的话，你是不可能站在我家门口的。”

        “就在附近走走，要是出了意外，方便回来。”

        季初燕提议去那个地公园，但邓明姜没同意。

        邓明姜已经麻木了，季初燕和宋娅走一起时话特别多，宋娅这人平时闷声不吭，可一说起话来百无禁忌，什么都往外面吐。

        这时，两个超市的工作人员扶着一辆堆满米袋的手推车过来，把手推车停到货柜旁边，两人开始搬米。

        季初燕愣愣望着宋娅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说了一句：“阿姨，你好像我妈妈。”

        邓明姜面无表情：“我的经历可太多了。”

        他的轮廓本来就深，鼻梁高，眼窝微凹，往下垂着的睫密得像扇子一样，这是一张天生自带冷漠气息的脸，面无表情时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季初燕站着没动，任由他,  只是眼神极度不爽：“刚刚那个女生就是吴倩倩啊？给你寄棉被的那个？你们熟的嘛，她和阿姨的关系也很好的样子。”

        季初燕嘴角一翘，开心了。

        季初燕扭看了一眼，发现一袋米的重量不轻，他们是走着来的，扛一袋回去估计够呛。

        季初燕沉默片刻,  冷不丁冒出一句：“她不会喜欢你吧？”

        宋娅说想买点东西，三人便去逛了超市。

        附近里开了一家商场，入住的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商铺，商场里门雀可罗，相当冷清，但负一楼的连锁超市人来人往。

        他被邓明姜锁在门外，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十分糟糕。

        被这么一张脸注视着，季初燕顿感紧张，心加速，怦怦直响。

        “来了来了。”季初燕转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