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了快一分钟，季初燕仍旧双眼紧闭。

        “你怎么在这里？从a市过来的？”邓明姜很平静地问，像在和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交谈，中间的断联和之前的不告而别都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任何印记。

        其实黑格咖啡厅相当好找，缘河县距离a市也就三百多公里的路程,  而且咖啡厅不是连锁店，是老板的原创品牌，还在各大件上开通了团购渠和社交账号。

        这几个月来,  邓明姜外出的时间极少，但在家里听宋娅说过外面的一些事，包括有个地方要修商场的事。

        季初燕来不及防备，加上邓明姜的力气极大，像钳子一样把他的手臂定在半空中，他脚下一，当场在原地转了个圈，最后一撞到邓明姜上。

        季初燕听着熟悉的声音，两眼一酸，很突兀的，大颗大颗的眼泪溢出了他的眼眶。

        咖啡厅的社交账号每天都有经营,  图文和视频一起发，里面的杯子和桌面可以跟邓明姜图片里的对上号。

        不过有些话还是得问。

        季初燕浑一颤，仿佛裹在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人残忍地撕成两截一般，他就想跑。

        他明白了――

        邓明姜垂眸看了一眼，又挪开目光，他撕开手里的小包装袋，拿出里面的黑巧放进嘴里。

        一苦味在尖蔓延。

        大门右侧鬼鬼祟祟地躲了一个人，刚刚那人差点和他撞上目光，赶紧躲回门后，掩耳盗铃地把转向另一边，用弓起的背对着门口，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

        “嗯。”季初燕胡乱抹了把脸,  低看着自己的脚,  他的眼眶通红，眼睫依然漉漉的。

        他一下就想到了那里。

        他不喜欢甜味，但也不适应苦味。

        邓明姜穿着运动鞋，脚步很轻，没发出声音，他在饭店门口站了快一分钟，都没被季初燕察觉到。

        问了也是白问。

        邓明姜已经戒烟几个月，可有时候还是会犯瘾，比如现在，他突然很想抽烟，手在兜里摸索一圈，没有摸到烟盒和打火机，摸到一个裹着小包装袋的东西。

        是一颗黑巧。

        “嗯。”季初燕努力控制眼泪，可惜控制不住，光是脚前的小水花就出卖了他，他着气说，“我爸公司在这里投了个项目，正好我放寒假，他让我过来看看。”

        邓明姜提着季初燕的手让对方站稳，然后松开力。

        他的脸撞上邓明姜的膛。

        认真一看，他才发现季初燕不仅把蜷缩成了鸵鸟姿态，连眼睛也紧紧闭了起来。

        这会儿不断有人进出饭店，邓明姜担心自己挡了别人的路，索绕了半圈站到季初燕面前。

        邓明姜：“……”

        “你怎么知我在这里？还有我朋友的咖啡厅,  你是怎么找到的？”

        虽然消瘦很多,  但这张脸还是熟悉。

        季初燕像是一只被拎住了耳朵的兔子，不敢跑了，哆哆嗦嗦地站着，也不敢抬眼和邓明姜对视。

        季初燕飞快地抬眸看了邓明姜一眼,  又飞快地垂下视线,  他拧着眉有些纠结，沉默半天,  说了实话：“我找文四顺问了你的去向，他也不清楚，只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就是你拍的那些考试资料的照片，我看到旁边放了一杯咖啡,  杯面上有logo……”

        一瞬间，宛若时间倒退，他们回到了第一次有了接的那个晚上，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定格了快半分钟。

        邓明姜安静看着,  心里有很多想问的话,  却都没问。

        两人都没在意那些目光。

        他拿出那个东西。

        然而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然平静地把黑巧咬成两半，慢慢咀嚼起来。

        但那时是夏天、现在是冬天，那时附近只有他俩、现在路上人来人往且都向他们投来异样目光。

        他不喜欢干浪费力气和时间的事。

        对方在装傻。

面，邓明姜没有往里走，而是径直出了饭馆的大门。

        “季初燕。”邓明姜轻喊一声。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砸，砸出了一朵朵很小的水花。

        邓明姜可不信他和季初燕是偶然在何寒的咖啡厅里撞见的，还记得当时季初燕在跟何寒说话,  后来何寒也提起有个客人想找他打听个人结果自个儿跑了。

        第91章  集团小少爷x工地工人

        “江南里那边吗？”

        谁知邓明姜的反应更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