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起来吗?”
快走到村口时,手电筒没电了,闪了两下罢工,陈明夏把手电筒放回背篓里,拍了拍驴屁
,让驴先回家。
“没事。”陈明夏说完又问,“衣服要吗?上次你穿的那件,还没来得及洗。”
陈明夏:“……”
云予很是惊奇:“它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陈明夏用手机光照路,疑惑地扭了好几次
,他都不知
云予在笑什么,他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好笑,他说得很一本正经。
云予想也不想:“要。”
还是吃了大块
的亏。
陈明夏不怎么意外,以为他是这种
格的人太多了,大一那会儿,寝室其他三人先混熟了才慢慢接纳他,后来一起吃饭,他们都说感觉他不好相
。
“先放这儿吧,明天一早我再过来看看,要是还在的话,我再拉回去。”陈明夏站起
来,看了眼几乎落到群山下面只剩一点尖的太阳,所有金线都在往回收,夜色蠢蠢
动,即将扑来,“太阳要下山了,拖着车不方便走。”
说到一半,他猛地察觉到不太合适,云予和他哥到底是那种关系,不
现在有没有分手,他都得避嫌。
陈明夏下车检查,蹲在地上,用手臂
去脸上的汗,抬
对坐在车上的云予说:“不行了,我们得走回去。”
云予说了声好。
云予问:“那车呢?”
陈明夏说:“它对村里的路熟悉得很,这会儿还饿着肚子,巴不得赶紧到家开饭。”
“等、等等……”云予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里,说话声就在耳边,“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陈明夏心
一紧,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云予的手,人跟着栽了下去。
陈明夏说:“没事。”
“走过这条路就快到了。”陈明夏回
,看到云予已经落下一段距离,并且走得摇摇晃晃。
陈明夏解开拴在驴
上的绳子,看向正在下车的云予:“不然你坐驴
上?”
原本和他保持了一米左右距离的云予慢慢靠了过来。
还好他不是一个多么热爱交际的人,朋友有也好、没有也罢,对他的生活影响不大。
于是两人一驴迎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往回走,人的速度终究比不上驴跑起来的速度,他们走着走着,天黑了,周围又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进了村子,陈明夏带着云予抄小路,田埂较窄,两边都是没来得及割的麦子,但一边地势较高、一边地势较低。
装东西的背篓被驴驮着,陈明夏摸出手电筒照明。
云予趴在他
上,不知
伤到哪儿了,半天没有抬
。
“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是那种很不好说话的人,可能会比较凶、比较不讲
理。”云予犹豫着说,估计在挑稍微能听的形容词。
“不好意思。”云予抱歉地说,“之前对你有点偏见。”
话音落下,云予也艰难地走了过来,他说了声好,刚要伸手,一只脚下踩着的田埂边缘忽然往下一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势较低的那边田里栽去。
云予抱着双臂,把
上的外套裹得很紧,他回答:“我发现你的
格和长相不太一样。”
云予还是那句话:“不好意思,我有点怕黑。”
“行吧。”陈明夏也就说说,他了解自家的驴,拉惯了车,没背过人,突然坐个人上去,不知
会不会闹脾气把人甩下去。
后面几天,陈明夏跟云予商量中午吃完饭再下山,把上午的时间空出来,他让陈明冬和他一起加快速度把地里的麦子割完,麦子堆在院子里,剩下的事就可以慢慢
了。
伸到一半的手收了回来,话也在嘴边转了个弯,“你可以抓着我的衣服走。”
陈明夏在风声以及麦穗被
得摇晃的窸窸窣窣声中听到了云予略显急促的呼
声。
云予前二十多年里从没走过这种田埂路,白天走都要放慢脚步,何况晚上。
陈明夏停了下来,等云予走近,他伸出手:“云老板,我牵你……”
他和云予每天中午出去、傍晚回来,顺便把家里剩下的竹篓便宜卖了,到第四天傍晚,板车没坚持住,在路上报废了一个轮子。
陈明夏嗯了一声:“怎么不一样了?”
“云老板?”
然后陈明夏想穿的衣服再次穿到了云予
上,不过陈明夏
强
壮,多
点风也不是什么大事。
下都是没割的麦子,摔得不是很疼,但刺得
肤很疼,陈明夏皱着眉
,
了一口凉气。
他是真的不在意。
这可是云老板,甩不得,他还不想成为全村的罪人。
云予又是噗嗤一笑。
云予连忙摇
:“我不坐活物。”
等云予笑完,他才问:“你笑什么?”
田埂离地里有半米以上的落差,陈明夏尽量把云予护在怀里,让云予跌到自己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