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人群后面，绕到一棵树后，陈明夏才松开手。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廖杰猛口气，五官扭曲到了极致，说话间又是一拳：“我他妈就知是你在搞鬼，我都这样了，你他妈也别想活，要死一起死啊！”

        王勇猝不及防，被廖杰摁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拳落了下来，打在他的脸颊一侧。

        王勇痛过之后，面带嘲讽：“你搞了别人媳妇，敢不敢当吗？”

        不是因为陈明夏不进去劝架，也不是因为陈明夏不帮廖杰说话，而是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陈明夏表现出来的冷静和理智让他有些心慌。

        “我爸妈说他们忙完那边的事就回来，以后可能在家种地，也可能去县上找点活干，十有八九不会再出去了，如果家里有他们看着，我可能会在过年时留在a市找份兼职。”

        满脸是血的廖杰不知何时从院子里面冲了出来，他一把抓住人群外围的王勇，二话不说扑到王勇上。

        云予伸手拿掉他上的落叶。

        云予木讷片刻，低抠着脚边的草。

        陈明夏转看他。

        田世强挤了过来，连声哎哟，喊了几个人一起把两人拉开。

        可廖杰的力气太大，跟疯狗似的，直想往王勇上扑，凶狠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王勇生吞活剥。

        云予问他：“我们进去看看吗？”

        陈明夏忽然反手抓住了他，然后将他带离人群。

        陈明夏想了想说：“过年吧，但也不一定。”

        “王勇，我你大爷，你以为我不知你干的那些事吗？”廖杰扯着嗓子吼，“既然你要说，那就一起说，谁都别想藏着秘密！”

        不得已下，田世强喊了几个帮手一起驱散人群。

        “放心，打不死的。”陈明夏说，“那种力多受伤，不至于死人。”

        陈明夏的表情不变，从到尾都很冷淡，当着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他说：“廖杰和周小红错了事，这是他们应得的。”

        云予说不出话了，眼神怔愣，略显呆滞地望着陈明夏。

        陈明夏盘而坐，没什么表情地望着从村口过来的路。

        当事人走了一半，可看热闹的人越挤越多，七嘴八地在篱笆外面说着话，田世强吆喝了好几声都没让人群散掉。

        云予看着院子里地上的一滩滩血，有些犹豫，扭再看陈明夏，对方一脸漠然，仿佛并未把其他人的话听进心里，也丝毫没有进去劝架的意思。

        王勇痛得都蜷缩了起来，脑袋一歪，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里面落了一颗牙。

        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天也有些灰扑扑的感觉，凉飕飕的风直往两人脸上，的树枝剧烈摇晃，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从刚才开始，他心里就有了一点微妙的不舒服。

让陈家二娃去，陈家二娃长得那么壮实，肯定拦得住。”

        “是你说的对不对？”廖杰死死拽着王勇的衣服，沾血的脸上呲牙咧嘴，表情可怖得犹如从地里爬出来的恶魔。

        陈明夏和他对视：“怎么了？”

        云予背脊微弯，双手抱膝，眼睁睁看着一片落叶飘到陈明夏的发上。

        周围的人被吓得不断后退，谁也不敢上阻拦。

        陈明夏没有多问，脱下上的褂子铺到地上，拉着云予坐下休息，他坐在旁边的地上。

        “好。”陈明夏弯腰拎起铺在地上的褂子，甩掉上面的尘土穿回上，他拉住走的云予，把人拖到自己旁，才说，“走我旁边。”

        半个小时后，院子里的哭声和争吵声还在继续，田世强坐着车姗姗来迟，下车后便直奔院里。

        他突然感觉陈明夏很像一只飞在天上的风筝，线在他的手里，却随时都会断掉。

        云予问他：“我们不去制止一下吗？”

        “……”云予言又止，摇了摇，“没什么。”

        云予把落叶扔到两人双脚的中间，随口问：“你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嘀嘀咕咕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入陈明夏和云予的耳朵里。

        廖杰强壮，哪怕伤得不轻，那卯足了劲儿的一拳也足以让瘦弱的王勇吃不消。

        这一刻，不知怎的，他很想抓住陈明夏的手，可前面那么多双眼睛时不时地朝他们看来，他不敢也不能这么。

        架是劝住了，廖杰也被打得不成人形，气疯了的谢忠撇下周小红带着父母回家，周小红踉踉跄跄地追了上去。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叫声。

        这话听得云予有些诧异，来的路上，他还以为陈明夏会毫不犹豫地站到廖杰那边：“可那个人在把廖杰往死里打。”

        “对对，不知村长还要多久才来，也不能叫谢忠活生生地把人打死，陈家二娃和廖杰不是走得很近吗？正好让陈家二娃去劝劝。”

        陈明夏拉着云予从树下站起来。

        “陈明夏。”云予扯了下陈明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