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陈明春相貌斯文、笑容灿烂，眼镜后面的眼睛笔直地望着镜，也仿佛在望着床上的两个人。

        带着意的吻落在云予上。

        吃完饭，陈明夏把行李箱拎上云予车子的后备箱。

        准备走时，他看到了犹犹豫豫过来的廖杰。

        云予伸手接住一坨，低看着，嘴上说：“要是你爸妈不回来，你过年是不是会回来了？”

        膛相贴，彼此的心快得要从里蹦出来。

        廖杰整张脸都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着有些吓人，但能走就说明问题不大。

        云予说：“你哥好像在看着我们。”

        陈明夏关上车子的后备箱，在原地等待廖杰走近。

        他可能喜欢上陈明夏了。

        沉默片刻，他转而又问：“你说王勇偷看我冲凉是怎么回事？”

        两个枕被分别垫在了云予的腰间和下，没了枕的遮挡，贴在床的照片一眼望到。

        “这个啊……”说起王勇，廖杰眼里全是厌恶和恶心，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都是去年夏天的事了，有几次我晚上出来找周小红，看到王勇鬼鬼祟祟地在你家外面打转，刚好你就在厕所后面冲凉，王勇站在那儿看得眼睛都不转一下，连我在后面都没发现。”

小小的厕所里挤了两个成年男人，连转都有些困难，如今云予已经习惯厕所里的味儿，面不改色地背对着陈明夏，那双长有薄茧的手在他的发间穿梭，洗发的泡沫从脑袋上掉下来。

        第二天早上，依然是陈明夏饭，煮的稀饭，了一碟陈简云特意泡的酸菜。

        “你的弟弟妹妹们，我会帮你看着，如果我不在，我就让吉东帮你看着，你不用担心他们的学费和生活费，我都包了。”云予说，“以后你就大胆地往前走吧，过好自己的生活，努力走出这座大山。”

        云予脑子里的神经始终紧绷，快要承受不住，然而大脑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他终于在死水一样的平静湖面上看到了波澜，因他而起的波澜。

        这是第一次。

        这天晚上，陈明夏照样睡在云予屋里。

        脑袋上的泡沫了下来，在两人上淌过痕迹，云予感觉自己的背都要贴到厕所的墙上了，还好陈明夏的另一只手撑在了他的背后。

        陈明夏帮他洗的双手一顿，垂眸看他：“借你吉言。”

        对视许久，云予感觉眼前阴影加重，原来是陈明夏将低了下来。

        云予以为这又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结果陈明夏忽然张开了嘴，将探了过来，他的齿被陈明夏熟练地撬开。

        陈明夏轻车熟路地到了里面，在两人唾交时，他的手按到云予的后脑勺上，渐渐低下，力越来越重。

        云予噗嗤一乐，扭看向陈明夏。

        然而他们之间横了一个陈明春。

        陈明夏了然。

        在拥抱、亲吻或者爱时，他第一次从陈明夏这个木上感受到了情绪，烈得如墨一般的情绪，来势汹汹，像一张巨口吞没了他。

        “嗯。”陈明夏的声音从后传来，“我的弟弟妹妹们还没成年，一年到都让他们自己呆在家里，我不放心。”

        云予不得已地把后仰。

        云予将埋在陈明夏的脖颈间，心的不舍忽然爬上了巅峰。

        被子在白天的时候就被陈明夏换成了厚被，夜里又下起小雨，两人抱在被子里，彼此的温相互传递。

        在陈明春的屋子里、在陈明春在床上、在陈明春的注视下，哪里都有陈明春的影子，云予心的别扭油然而生，双手交叠地挡在脸上。

        陈明夏吻得很重，甚至咬了下他的嘴，压得他几乎不过气，光着的膛上下起伏。

        陈明夏拿开他的一只手：“怎么了？”

        如果他在陈明春之前遇到陈明夏多好，可没有陈明春的话，他不可能从a市来到山里，更不会和陈明夏相遇。

        陈明夏比他高出半颗脑袋，这个角度刚好，一上一下地对视。

        陈明夏问：“你们的事解决了吗？”

        陈明夏一声不吭。

        “陈明夏，你真的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云予说，“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我们两家人是掰了，不知周小红那边怎么样，估计婚姻要完了，这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的人很多，以后慢慢偿还。”廖杰苦笑着说。

        一切事情都有因有果，他和陈明夏注定在这个尴尬的节骨眼上碰到。

        陈明夏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安的话，可他向来不会安人，而且他觉得廖杰纯属咎由自取。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一个家里只有他俩，闭眼前和睁眼后唯一看到的人都是陈明夏。

        云予：“……”

        “对不起啊，昨天我一时上把你也扯进去了。”廖杰抠着指甲，自责又愧疚地说，“我只想说王勇来着，真没想到会给你带去麻烦。”

        云予心想。

        -

        陈明夏相当淡定：“那就让他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