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沉沉，音也很低：“知答案以后呢？你要怎么样？”

        余不凡似不死心，近她，又追问：“一点点都不挽留吗？”

        果然，颜思凉不假思索：“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段关系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选择结束，不是因为什么原因。”

        --

        余不凡的眼神紧盯在她的脸上，形紧绷，眸色带着即将燎原的火焰，终于问出声：“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所以不答应我爸妈的要求。”

        他听着自己问出了明知答案的问题：“如果我对我爸妈妥协了，你会怎么？”

        “我不知，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到时候你就算后悔你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她说着，伸手去摸他的腹肌，却被男人截住了手。

        “不怎么样。”相比他的沉重，颜思凉显得轻松极了，耸了耸肩，一点也没有局促的模样，“不过，虽然我觉得最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成为世俗所能接受的人，我不会结婚，也不会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如果你父母是后者的话，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但是她向来都是这样喜欢一开始把事情辩白得清清楚楚的人，他一直都清楚。

        她重复着：“我以为我的意思很清楚了，你爸妈会知我，是你有意无意中说的，还是他们自己主动发现的？”

        余不凡愈发近她，反问：“你怎么知我会后悔？”

        余不凡扯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余不凡以为他已经够清楚这个女人是多么地薄情，也以为自己早能到坦然面对，却在此刻依旧感觉到如鲠在。

        颜思凉眨了眨眼，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话：“你要是钱不够用的话可以和我说。”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小指划过他的耳，笑颜妩媚，“我不介意试试包养余少爷的感觉。”

        颜思凉蹙了蹙眉：“你好奇怪，提分手不就是希望对方不停蹄地吗？”她伸手在他的上来回游走，低低笑出声，“难你想在这种事情上让我合你玩擒故纵，别逗了余少爷。”

应付你爸妈的婚拿我当挡箭牌？还是你爸妈发现你和我在一起不乐意了，才迫不及待要给你相亲？”

        他对颜思凉说的事情无比清楚，不需要她再在这个时候来告诉他，她毫无感情地在给他提醒、建议，就是希望一开始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生怕他之后后悔会抱怨怪罪她。其实哪怕这个时候颜思凉嘲讽几句，他都不会觉得这么堵得慌。

        余不凡的眼睛深邃如墨，颜思凉清晰地从他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起站在她面前，撑在后面的沙发上把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的阴影中，居高临下的姿态，颜思凉只得仰看他。

        “什么？”

        余不凡以为她该是嘲弄的，或者是恼怒的，可是她没有，她的态度是理智的，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