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这种法子下。

        让练达宁惊诧、大为不解的，不仅是死法，关键是这四个人全无自缢的原因，即动机。据邻居讲，这一家人平日里最为恩爱祥和，家主是个丝贩子，常年在外贩卖茧丝，赚的钱虽不多，也足够一家人的温饱。

        这家还有一个长子，是个秀才，出外馆，就是到富人家里给孩子当塾师。长子已经有三年没有回乡，倒是常有书信捎来。每年把馆的几十辆银子也托人捎回来。所以事发时，家中只有四个女人。

        “老师，门窗有没有损坏的迹象？报案的人毕竟要进入室内才能发现的，他是怎么进去的？”况且听到这里，插了一句。

        况且读过不少密室杀人案的侦探小说，基本都是设定的，不可能是实际生活中发生的，如同围棋的珍珑，是心制作出来的，而不是在实战中下出来的。

        门窗是否损坏很重要，它是外人闯入加害死者的直接证据，如果门窗完好无损，而且都是插上闩的，方能定为密室杀人案。

        反之，若确定有外人闯入，就不是密室杀人案件了。

        练达宁颔首赞许：

        “问的好。我当时也是最在乎这事的，如果有外人闯入，案子就不是什么奇案了，充其量不过是的比较隐秘的入室杀人案，只要在附近一带排查凶手就行。可是我审了三次报案人，最后确定没有外人闯入。

        “报案人是破窗纸，看到两个悬梁自尽的妇人，就赶紧上县衙报案，我到现场后，也是先试了门窗，都是关紧上闩的，不用蛮力从外面无法开启。

        “这家人很注重安全，门闩、窗闩都是三寸见方的横木，不用攻城锤还真不容易破开。我是找来几个木匠，用锯子从门里慢慢把门闩锯断，这才能进入，老妇人跟小女孩是进入屋子后才发现的。”

        练达宁说着，脸上现出惊悸犹存的表情，显然当时受刺激太大，现在想起来还是感到诡异恐怖。

        “老师不会是让我来破这宗无案吧？”况且苦笑。

        “正是。其实谈不上破案不破案，这是一个横亘我中多年的谜团，现场情景时常在梦里把我惊醒，不把它解开总感觉不舒畅。”

        “老师亲自勘察了现场，审了报案人，都无法得出结论，弟子更是无能为力了。”况且笑。

        练达宁言语轻松了几分，说：“你天资才学固然优异，人生阅历肯定是浅薄的，这件事不是要你从情理中去推断，而是从医学角度试试，看能否找到合理的解释。”

        “医学角度？”

        “我把情理中可能有的所有情况都想遍了，结果都对不上榫。后来我还找过名僧大德，他们倒是从因果角度解答了，可是我不大相信前世宿怨这种事，何况前世有宿怨的人都生在这一家子里，也太奇了。后来我还找了江西龙虎山上清的张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