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巧，怎么找出来？”云丝丝没好气地说。

        “如果况且有事，老爷子还能袖手旁观？你也知老爷子的脾气，真较上劲了，是宁折不弯。”

        “况且真是好命，他自己都不当回事，却不知让两个大小姐已经心到什么份上了。石榴姐姐，他将来要是对你不好可真是没良心了。”秋香掩口笑着说。

        “算了，窥见渊中鱼，不祥。你们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了。”石榴忽然下了决断。

        她为自己找了许多理由，况神医给他二哥治病，是为了延续云家的香火后代，况且是陈慕沙的弟子，她又是陈慕沙侄女的闺蜜……况且还是周文宾兄弟的好友，她又是周文宾的未婚妻等等，其实这些理由她自己也未必相信，只是强迫自己相信罢了。

        “你……这当口你还开什么玩笑？”石榴又羞又气。

        当今朝廷虽然阳明学派弟子居多，陈慕沙也有一些好友跟学生居要职，比如同年张居正，就可以借用裕王的力量平息许多事情，想必这件事还未必用得着。

        在外人看来，陈慕沙只是一个隐居的征君，并无多大能耐。唯有石榴跟两个大弟子知实情，陈慕沙也是大路通天，手书奏折是可以直达御案的。

        “南家的底细你知多少？”石榴问到。

        “若是事情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或许比这还要严重。我回去对老爷子说，请老爷子向朝中朋友打听一下，这样安全保险。必要时，老爷子也能动用朝廷的关系。”石榴决意不听况且的话，回去就对陈慕沙开诚布公说清楚。

        云丝丝笑：“你急什么？况且论人品、论长相、论才学，哪一样不是上上之选？虽说家庭门第低些，父亲好歹是个神医，他将来也不愁举人进士的，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当当。”

        云丝丝没有回答，却是满脸愁云。

        她是忽然想到了那天况且对他说的这句话，有感而发。既然事情牵涉到朝廷，那可真是渊中鱼了。若是这样，云丝丝主婢还是置事外为好。

        云丝丝想了想说：“不多，我们两家历来只是买卖，交情并不深，这一辈因为有了姻亲，来往多了些，但对他们家的事所知有限。”

        “两位小姐，您二位这么对着发愁，也没用，还是找出背后的原因才能解决问题。”秋香在旁说到。

        “那不是你的格吗？”秋香笑着说。

被粘住了似的。

        “那样也好，开始我还真没想到。也是担心把老夫子和你牵涉进来。”云丝丝说。

        她给况且传书示警，的确是担了偌大的干系，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给一个男人――哪怕只是十五岁的少年传递书简，一旦传出去，可能就毁了自己一生的清白。

        “我也是，我们陈家可能都是这种子。”石榴笑了，显然自己也知子不好。陈慕沙只是调心养多年，格有了很大改变，但骨子里依然如故，遇事则刚。

        石榴之所以吓唬云丝丝，是不愿意自己的闺中密友无辜被搅进去，冒太大风险。

        “你们两个这几天犯的是什么病？专门拿我开涮，真该

        “那就不他们了，要紧的是查明朝廷的动向。如果朝廷没有风浪，他们想谋划什么，恐怕只是以卵击石。”石榴冷哼一声。

        云丝丝吓得一：“真有这么严重？”

        “临阵退缩，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云丝丝惊讶一笑。

        石榴苦笑：“我只是想保住你们的脑袋而已。”